傅宜琳跑到了出口处以后,看了看航班消息,显示已经到了,但是出口处那么多人里却沒有鬼魅教授的身影,她以为是自己视线模糊看不清楚,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再看,依然沒有。
“小嫂子,”傅宜琳下意识地想问时锦,可是偏过头去,却沒看见时锦的身影,扫了四周一圈,依然沒有。
还想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傅宜琳就在这时听到了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宜琳……”
这道声音,傅宜琳已经听了二十几年,也是听见这道声音的刹那,她泪如雨下。
早上,听见程恒翔的死讯时,她沒哭得这么惨,还能说服自己坚强面对,但是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她恍如获得了新生一样,眼泪再也不受控制。
朝着声源的方向转过身去,果然看见了程恒翔。
他已经恢复以往的样子,看起來健健康康的,他穿着一身很正式的西装,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朝着她走來,而时锦和鬼魅教授,就站在他的身后。
傅宜琳蓦地明白过來了,程恒翔不是出了意外,他是康复了,时锦和鬼魅教授联手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看着径直走來的程恒翔,傅宜琳已经高兴得完全想不起去和鬼魅教授算账这回事了,她擦去了双颊上的泪水,提起裙摆朝着程恒翔跑过去。
程恒翔想不明白傅宜琳为什么穿着婚纱來,但是看她满脸泪痕的样子,也顾不上问了,接住她拥入怀里:“宜琳,我回來了。”
傅宜琳泣不成声,紧紧抓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抱着程恒翔,他的一身西服就这样被眼泪浸湿了。
程恒翔察觉到不对劲了,看到他回來,傅宜琳就算喜极而泣也不会哭得这么失控,而且她身上的婚纱也不对劲。
仔细深入想了想,很快地,程恒翔就反应过來了。
其实,他的病情在时锦离开时,就有了很多好转的迹象,听力也在渐渐恢复,他想告诉傅宜琳的时候,鬼魅教授却拦住了他。
那个时候,鬼魅教授跟他说:“按照你现在的恢复情况,半个月后就可以回国了,比我们预计的时间少了半个月,不如到时候回去给她个惊喜,顺便跟她求婚,她一高兴就肯定会答应了。
否则你不抓这个机会的话,以后费尽心思策划个浪漫又难忘的求婚,就很难了。”
他想了想,决定听鬼魅教授的给宜琳一个惊喜,这几天准备回国的时候,鬼魅教授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放心,我都和宜琳说了,你在接受治疗,一切都好,她不会担心的。
当时,他丝毫沒有怀疑鬼魅教授的话,专心准备回国和求婚的事情,想象着回国后宜琳见到他惊喜的样子。
但是现在宜琳这个样子,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哭得太凶了,凶得让他不能招架。
程恒翔心疼地松开傅宜琳,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珠,问:“鬼魅教授和你说了什么?”
“不是他,”傅宜琳也反应过來自己被骗了,“是小嫂子,她告诉我,你回不来了。”
程恒翔隐瞒了要求婚的事情,把鬼魅教授怂恿他给宜琳惊喜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宜琳,两个人终于明白过來,他们被时锦和鬼魅教授联手耍了。
傅宜琳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泪,看着程恒翔问:“你真的已经好了吗,完全好了吗?”
程恒翔肯定地点头,傅宜琳还沒來得及高兴,忽然听见程恒翔叫了一声“宜琳”,然后,她就看见程恒翔单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