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平静了一些,朱四赶紧将事情给交待清楚了。
原来,今天朱老头像往常一样,跑去跟他的几个儿子交接,看守冬小麦。
整个太当山脚下,只有他们家在冬天种出了小麦,一开始只有朱嘉知道,但朱家最近的新动作有点多,冬小麦还是被人给察觉了,名气也给传了出去。
于是,来看稀奇的人越来越多,朱老头也越放不下这块地,就怕被“贼”给惦记。
这年头,就是越怕什么越容易发生什么。
青天白日的,朱老头还觉得不会有什么事情,今天出门的时候,就稍微耽误了一会儿的功夫,等到他了冬小麦地里,居然发现有人在偷他们家的冬小麦?!
这还得了,朱老头当场就大喊一声:“干什么?!”
正在偷麦子的人身子一顿。
“问你话呢,你在我家地里干什么?”朱老头一边喊,一声朝那人靠近。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那人不仅没有逃,在他靠近的时候,居然还捡起一块大石头,就朝他砸了过来。
那人肯定早有准备,否则他们地里哪来那么大块的石头?
朱老头当场被砸了一个正着,头破血流。
他吓得大喊起来:“来人啊,有小偷偷麦子,要杀人了啊!”
那人操起地上装了不少杆的背篓,就想要跑。
那麦子就是朱老头的命根子,他怎么可能让对方跑掉,连头也不管了,抱着对方的腰就不让走:“快来人啊,偷麦子了!”
“放开我!”也没想到朱老头那么不要命,连扒了几下都没有扒掉。
这个时候,本来就是农忙时节,在地里忙活的人不少。
虽然朱家用来种冬小麦的这块地稍微偏了一些,但也是他命不该绝,朱嘉正好就在附近,连忙叫了几个年轻人跑过来,“救”了朱老头。
同时,也将那个偷麦贼给擒住了。
“这不是隔壁村的二流子吗?你咋上我们吕家村偷东西来了?”人绑住后,其中一个年轻人认出了那贼来。
“你认识?”
“认识啊,就是隔壁村的,蒋老头家的那个外孙。”
蒋老头是隔壁刘家村的上门女婿,但因为其人老实肯干,女方这边没逼他改名,在生下第二个儿子之后,还取名叫蒋三娃。
至于这个二流子是他家二姑娘的遗腹子,叫蒋有生。
蒋老头还活着的时候,蒋有生还有人管,但他意外死亡之后,他娘的两个兄弟就不想养这么一个吃白饭的,将他赶了出来。
后来蒋有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又没有正经住处,整天偷天鸡摸,慢慢成了太当山脚下不怎么讨人喜欢的“二流子”。
“是蒋老头家的啊,不是说上镇上去了吗,咋会在这里?”
“这谁知道?”
蒋有生被几个年轻人绑得死死的,任人怎么问话,就是不肯吭声。
朱嘉扯了一把止血的草药,用嘴嚼了几下,就敷到了朱老头的脑门上:“你也真是的,都那么一把年纪了,还几把麦子跟一个二流子计较,万一他身上带了刀子,一把把你捅死了呢?”
一边弄,他还一边骂了朱老头几句,觉得对方蠢。
又不是饿死人的年岁,至于为了几把麦子,跟对方拼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