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
——难道做了那么多年官,还在这么一个小县镇里当县长,果然是个“蠢货”!
——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出去,让你连官也做不成。
虽然心里满是怒火,脸上却不敢带出来,假装恭敬地询问了戴县令,不是请他来“问话”的呢,怎么突然变成“问罪”了?
什么污蔑朱大娘,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啊,怎么污蔑?
简直就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
他还让戴县长将状告他的人请出来,他要当面跟他对质。
“好,本官就把她请出来。”接着,戴县长拔高了音量,朝外面喊道,“来人,带犯罪嫌疑人朱大娘。”
没有一会儿,叶瑜然就被衙役带了上来。
这是唐掌柜第一次看到朱大娘,虽然在此之前,他没少让人打听朱家的事情,但要说见面,还真没见过。
他有些诧异,朱大娘跟他想像中的乡下婆子有些不太一样,她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十分整理,盘起的头发收拾得十分利落,只简单地戴了一只发钗。
可就是这样,眉宇间透出来的气息,也能够让你感受得出来——这个婆子不简单。
叶瑜然进来的时候,也顺便扫向了唐掌柜。
一个穿着暗红色绸缎褂子的中年男人,嘴巴上有一戳小胡子,看上去有些精瘦精瘦的,带了那么一丝凶相。
想想也是,人家是开赌坊的,要是没那么点狠劲,也混不到现在。
不过一眼,便挪开了。
她恭敬地给戴县长行了一个礼,问道:“不知大人将草民叫过来,是想要问什么?”
戴县长大概说了一下。
唐掌柜注意到,戴县长对待这个乡下婆子的态度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回事?这糊涂官,对朱大娘是不是太客气了?
叶瑜然转过头,望向了唐掌柜:“原来,你就是唐掌柜啊,你的名字可真是‘如雷贯耳’,让人‘记忆犹新’啊。”
一句话里,暗藏了许多信息。
唐掌柜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她知道了?
不过,他并无太多畏惧,一脸疑惑地说道:“你听说过我?那就奇怪了,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侄子钱新可是你们赌坊的常客,三天两头往你们那里跑,输得老娘都不要了,还想往你们那里跑……”
“钱新?哦,我明白了,你是听钱新说起过我吧?”唐掌柜笑道,“这个钱新啊,还真是我们那里的常客,我对他的记忆也非常深刻。如果钱新跟你提起过我的赌坊,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赌坊是开在镇上的,按理说,经常来赌坊里玩的,都是镇上的人,以及往来的商人。”
“可是钱新啊,他一个乡下小子,还经常往我们赌坊跑,想印象不深都难了。”
……
“他跟那个……那个谁来着?”还努力地想了想,好一会儿才想起那个人名来,“哦,我想起来了,赵连。对,就是赵连,他们俩的关系,那可真的不是一般好啊。稍微有点什么事情,两个人都是一起出动。”
“这两天,我没见着他们。到是昨天,衙门里的差哥往我那里跑了一趟,”他笑着,望向了戴县长,说道,“戴县长,你还记得吧?当时你让衙役来我家问话,问的就是赵连,还有钱新。我当时就说了,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全部都说了。”
说到后面,还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不过是回了差大哥几句话,怎么变成他“污蔑”人家朱大娘了?
他说了什么了?
他什么也没说啊。
不等戴县长说话,叶瑜然就淡定地抢了话:“你说你什么都没说,你要没说,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呃,”唐掌柜噎住,“这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