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银不要难过,伦家给你一百个么么哒。
宿浅尘就这么抱着桃桃站在金耀的城墙上,望着城墙外那被千军万马踩踏过的足迹,安静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天空不知何时已布满了繁星,她才坐回到了马车上。
皇后被废除,金耀君主病卧床榻,虽然苏寄还未曾登基,不过那些朝廷重臣便是纷纷进宫赶着拜见去了。
不知是苏谕鹤年轻的时候做了太多的错事,明明病的只剩下了半口气,却忽然在自己的寝宫里大吵大闹起来,死活都不在自己的寝宫里呆,非说这寝宫里有不干净的东西飘来飘去。
侍奉的宫人也是无奈,只能小心翼翼地将苏谕鹤搀出了寝宫。
“哎呦喂,皇上当心呐!”
“快点,再来几个人搀着!”
刚巧此时,挂着苏寄牌子的马车缓缓而来,由众人搀扶着的苏谕鹤见了,有气无力的伸手想要拦下。
宫人们见此,赶紧匆匆走了过来,拦住了赶车的小太监。
苏谕鹤在宫人的搀扶下,如同脚下踩着棉花一般,一步一晃地走了过来,见车门始终紧闭着,又想起听闻刚刚有些许的官员进宫,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来看望他的,当即心中嫉怒。
“怎么?现在连见朕你也不下马车了么?”苏谕鹤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咧着干白的唇怒斥,“朕告诉你,虽然朕已传位给你,但朕只要一天不死,朕就还是金耀的君主!”
“皇上息怒……”
周围的宫人们跪了满地,就连赶车的小太监也吓得趴在了地上。
然而,马车依旧静悄悄的。
“你以为朕将君主之位传给你,你就可以高高在上了?朕告诉你,现在的朕便是日后的你,他们今日能如此对待朕,将来也会弃你于不顾!”苏谕鹤死瞪着那马车,他自是不会亲自打开那车门,谁也没有资格让他伸出手!
赶车的小太监惊慌失措地道,“启禀皇上,那马车里……”
“你闭嘴!朕说话,岂有你一个奴才插嘴的道理?”苏谕鹤一脚将那小太监踹翻在了地上,恶狠狠地道,“来人!将这个没大没小的奴才给朕拖出去斩了!”
“皇上饶命啊!皇上……”小太监趴在地上,听着那愈发靠近自己的脚步声,不敢挣扎,不敢抬头。
虽然现在朝廷大臣们已经开始忽视苏谕鹤,可毕竟君主未曾退位,如果说苏谕鹤为难的是苏寄,可能宫里的人会有所顾忌。
“慢着。”安静的马车内,忽响起了一个清淡的声音。
苏谕鹤早已病入膏肓,他根本无暇分辨出那个声音究竟是不是苏寄的,此刻的他,犹如一只不肯认输的斗鸡,高傲地怒视着那马车。
只是,随着马车门被缓缓推开,当明亮的月色照亮了此时坐在马车里的那个瘦小的人影时,苏谕鹤的眼睛越一点点的睁大,瞪圆,那早已没有了白眼仁,只有根根血丝的眼睛,简直要爆出眼眶!
“你,你,你……你……!”苏谕鹤当即发了疯似的往后退,若不是被宫人们及时搀扶着,他极有可能直接滚倒在地。
宿浅尘黑瞳平静,暗沉无波,“金耀君主满意了么?”
苏谕鹤失声惊叫,“你没死?”
宿浅尘勾了勾唇,仍旧不答反问,“今日这场大戏,金耀君主可是喜欢?”
“是,是你……”苏谕鹤的脸瞬间惨白,犹如见了鬼一般。
苏寄虽心性温和儒雅,却并不擅于攻心计,可今日的种种未免太过于巧合,原本他才想不明白怎么会如此,现在,他终于找到那个答案了!
只是这话,他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苏谕鹤只觉得一股急气涌于心间,浑身的血液逆流而上直攻向大脑,他张开大嘴努力的想要呼吸,可却仍旧憋闷的厉害。
最终,他死瞪着双眼绷紧了身体,朝着地面直直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