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侯芊月是你的孙女儿,那我……又是你的什么呢?”
赤丹帝愣了愣,张开的唇明明是想要说‘你是谁与我无关’可到了嘴边的话,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一双充满着留恋的黑眸,她心中的某一处变得异常酸软,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内心的深处挣扎而出,可是无论她如何仔细的想,也始终想不起来这其中的因由。
头,忽然剧烈地震痛着,赤丹帝于疼痛之中松开了紧握着灵法剑的手。
灵法剑消失,宿浅尘的胸前赫然多了一个幽深的血窟窿。
“不管你是谁,你都得死!”静言的声音忽然炸响在宿浅尘的身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他不知何时飞跃到了宿浅尘的身后,沾染着鲜血的裂地爪,毫不留情的朝着宿浅尘的背后爪了去。
如此毫无防备的攻击,饶是宿浅尘骤然闪开,却仍旧被那锋利的爪子刮破了后背,身后的衣衫瞬时裂开了五道长长的道子,鲜血顺着翻卷的皮肉而渗出。
“怎么样?我的裂地爪滋味还不错吧?”静言嗜血的笑容在唇角绽开,他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要宿浅尘死!
“你有这个本事?”宿浅尘冷漠地抬眼,平静的面颊没有一丝疼痛的裂痕。
“现在的你已凝聚不出那些血蛟,除了受死,你还能做什么?”静言敏锐地察觉到,那些血蛟的凝聚应该与宿浅尘的血液有关,果然,在宿浅尘被赤丹帝所伤之后,那些血蛟便消失了,眼下她伤势如此惨重,他不信她还能召唤出血蛟作乱。
“晓尘,这次你真的山穷水尽……”
静言的话还没说完,脸上的笑意忽然凝固住了,他清楚的看见,在宿浅尘的眉心处,闪烁出了一抹光芒。
那,那是……
不远处的几个帝同样惊愣了目光,因为他们不但同样看见了宿浅尘眉心处的那一道光芒,更深知那道光芒意味着什么!
“精,精芝!”白皓帝当先惊喊出口。
“为什么在她的身上会有精芝?”擎天帝由于太过惊讶,连安庭迎面发动的攻击都忘记了躲闪,生生挨了一记重击。
景羽寂微喘着粗气,与面前的玄黄帝拉开距离,抬眼寻着光亮望去,于惊讶之中露出了一丝深深的贪婪之色。
精芝,赤鱬族人心甘情愿最后的一口气,中界的几个帝梦寐以求的珍宝,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
宿浅尘并不明白殿内那些人震惊而又贪婪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开心震怒的声音充斥着她所有的听觉。
‘我家的妞,谁也碰不得,更伤不得!’
一股油心底升起的怒意,席卷了宿浅尘的整个思绪,似有什么,想要从她的体内冲撞而出。
“咔咔咔……咔咔咔……”
宿浅尘的周身,逐渐溢满了青色的灵法,随着清脆的破碎声响起,那些灵法如同被一股无形地力量震碎了一般,四散于血腥的风中。
她能够感受到,凝聚在她体内的怒气,正转移向她的背心处,一股极尽寒意的冷,在她的背后肆意滋长着。
众人的目光,从震惊变成了惊恐的惧,他们不敢置信地摇着头,看着从宿浅尘体内蒸腾而出的巨大幻影,只觉得四肢都冻得冰凉。
那是一个足有四米高的欢迎,似鬼非人,一身的白袍缓慢飘动着,衣襟中间的褐姿色胸膛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一丝活人的血色,森然的白发上赫然长着一双尖锐的红色犄角。
它一手握着烈焰刀,一手擒着寒冰锁,用那一双没有眼仁的空洞眼眶,慢慢扫视着大殿内所有的人。
“那精芝红光乍现,是属于魔童的!”赤丹帝的声音同样在颤抖着,“她,她堕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