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韵将小柳从地上拽起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赶紧按照我的意思办,只要能除掉那个脏货,我一定重重有赏!”
小柳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奴婢,奴婢知道了。”
伶韵这才满意地松开了小柳,转头朝着远处凌华夫人院子的方向望了去,心中冷哼,脏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被宠到几时!
凌华夫人的院子与十八阁楼的其他地方相比,显得很是安静寂寥,因为凌华夫人从不喜欢被下人服侍,所以她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下人,无论是平时的穿衣洗漱,还是沏茶倒水,总是一个人亲力亲为。
眼下,虫皇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中,看着窗内淡淡的烛光,以及在那烛光笼罩下映照在窗户上的两个身影,目色忧伤。
他知道,以凌华的灵法等级,从他走进院子的那一刻,她便是已经知道他来了,以往每次,她都会打开房门直接冲进他的怀里,可是自从伶韵嫁过来之后,那道门便是再没有为他开启过。
不过他并没有冲进房间,也没有转身离开,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映照在窗户上正喝茶言谈的那对人影。
屋内,景羽寂确实坐在桌,手中也确实拿着茶杯,只是坐在他对面的并非是宿浅尘,而是他以灵法幻化出的一个朦胧的影子。
而此时的宿浅尘,正坐在床榻边,专心为昏睡着的凌华夫人施针,差不多一炷香之后,她才收起了银针,走到了桌边坐下。
景羽寂顺势收回自己的影子,瞥了一眼窗外,“你倒是料事如神,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何知道他今夜一定会来?”
“伶韵。”宿浅尘淡声道。
景羽寂瞬间就恍然了,他的来的时候,伶韵确实是在的,只是他更加惊讶的是,宿浅尘从事始终连看伶韵的目光都少之又少,却能够掐算出伶韵会跑去虫皇的身边嚼舌根。
她究竟是有着一颗怎样七窍玲珑的心啊!
景羽寂叹了一声,“好在虫皇一直对凌华信任有加且相敬如宾,不然若是他听信了伶韵的挑拨,定要冲进去避免不了一番的争吵。”
宿浅尘并没有继续开口,而是转头看向了窗外。
虫皇一直在院子里站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安静之中转身离开。
景羽寂见此,起身走到了床榻边,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乾坤袋,将床榻上昏迷着的凌华夫人装进了其中,且小心翼翼地揣进了胸口。
这个乾坤袋,曾经是他离开时,凌华夫人送给他的送别礼,这么多年他一直不舍用,却不曾想到,第一次用,便是要将凌华夫人藏在其中。
世间万物的一切,有的时候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有耗子溜进来了。”一直看向窗边的宿浅尘忽然开了口。
景羽寂收回思绪快步走到了窗户边,果然见有一缕淡淡的蓝光从院外落进了院内的一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