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放肆!”
一直沉默着的虫皇,脸色已不知什么时候彻底沉了下去,在慕芯珍哑口无言时,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
“砰!”顷刻之间,木桌被拍成了碎片。
虫皇却只是冷冷地盯着慕芯珍,“老夫人,我念在你是凌华的母亲,所以一直对你百般尊敬,可你不但公然阻挠极刑,更是栽赃陷害凌华,你可知你这般的无法无天,就算是凌华家族也再无法为你撑腰?”
慕芯珍浑身一颤,转眼朝着另一侧的凌华家族长老们看去,却发现那些原本和她一个鼻孔出气的长老们,此刻全都将目光转移向了别处。
“既然母亲再无话可说,便继续行刑吧。”忽地,宿浅尘的声音响起。
不要说是旁人,就连景羽寂听着这话都是心中一凛。
景羽寂不得不承认,宿浅尘是真的狠,狠到根本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她不过是分分钟便将慕芯珍背后的几棵大树全部连根拔起,又在慕芯珍孤立无援的时候,给予她最为致命的一击。
如此的身陷绝境,走投无路之下,若是慕芯珍亲眼看着自己唯一仅剩的希望被处死,估计哪怕是再沉稳的心性也是要疯癫的。
但是,景羽寂又不得不说,宿浅尘这招确实漂亮。
漂亮到让他想要拍手叫好!
一旁的几位凌华家族的长老听此,不但没有半分阻挠之意,反倒是露出了一点的赞同。
如此的现实,也许便是人性吧。
慕芯珍不敢置信地看着宿浅尘,怒气冲天的质问,“凌华,你怎得如此狠的心?你可有想过那个跪在不远处的人是你的妹妹?你可曾想过你们身体里流着的血是一样的?”
“并不一样。”宿浅尘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你,你说什么?”慕芯珍一愣。
“据我说知,母亲不是经常告诉我,伶韵才是您十月怀胎尽心呵护的女儿,而我,不过是永远让你不耻的脏东西而已。”
“不,不是……”
“若不是,当初母亲为何将还在襁褓之中的我扔去死人岗?若不是,现在母亲又为何为了救伶韵而想要栽赃陷害于我?如果母亲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也许我会考虑放伶韵一马,但是现在……”
宿浅尘冷眼看向慕芯珍,“母亲可知道,在以德报怨之后还有一句话?”
“什,什么……?”
“何以报德?”
宿浅尘的话,压得慕芯珍喘不过气,她从来都不曾想到,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会让凌华积攒起来,更成为了今日伶韵必须死的理由。
而宿浅尘,要的便是如此,她虽不是凌华,却也揉不得慕芯珍这粒沙子。
景羽寂摸着怀中的乾坤袋,心里五味杂陈,若是此刻这个站在这里的人是凌华该有多好?若是真正的凌华有宿浅尘这千分之一的冷静和锐利又该有多好?
行刑的弟子们,已经走到了伶韵的面前,并纷纷凝聚出了灵法。
已走投无路的慕芯珍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并凝聚出了自己的灵法直指向宿浅尘。
“凌华,既然你无情,就休怪我这个当母亲的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