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浅尘赶紧走下床榻,搀扶着司冥欣长的身体躺在了床榻上。
司冥其实疼的并不想动,却还是终究没有违抗她的意思,不知为什么,就好像他本能的不想要看见她难过伤心一般。
而这种心思,他就连皇后都是没给过的。
他知道他疼爱的人应该是皇后,他喜爱的人也应该是皇后,可是在愈发的接触了她之后,他便是愈发不愿意再靠近皇后。
就好像,他哪怕再疼爱皇后,也始终不愿意宠幸于皇后。
但是他却偏偏对她动了那份心思……
宿浅尘并不知道司冥在想什么,见他的蓝眸一直看着她,她则有些生疏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语落,则是再次捏紧了指尖上的银针。
熟练的手法在半空之中幻化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幻影,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针法熟练到每下一根针都完全不用经过思考。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宿浅尘的额头也是覆盖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躺在床榻上的司冥,缓缓抬手擦拭掉她额头的汗水,明明困意来袭,却还是看向她笑着道,“虽然心疼你为我忙碌的模样,但我也很喜欢。”
语落,再是承受不住那席卷大脑的困意,缓缓闭上了双眸。
宿浅尘看着司冥那熟睡的俊颜并没有马上收针,而是再次转动起了那插在穴位上的银针,一直到察觉司冥的呼吸见见平稳了,她这才收回了手。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地亮了。
可是忙碌了几个时辰的宿浅尘却丝毫没有半分的困意,转眼看向床榻上睡得正熟的司冥,她的黑眸里平添了丝丝的牵挂和疼痛。
她本以为,只要她不去触碰司冥的记忆,司冥便是不会受到刺激,可是现在看来,只要她靠近司冥,司冥的记忆便是会颤动。
一次两次或许没事,但若是长久下去……
蓦地,宿浅尘起身走出了前厅,直朝着雍华宫外走了去,在宫人们敬畏的注释下,一路往雪阳宫疾步而行。
此时虽还尚早,雪阳宫的宫人们却是早就已经起来收拾庭院了,眼看着宿浅尘迈步走了进来,雪阳宫的宫人们当即纷纷跪在了地上。
“给弗缒娘娘请安。”
宿浅尘轻声道,“萧王爷在何处?”
宫人如实道,“启禀弗缒娘娘,萧王爷还在睡……”只是话还没说完,便是又咽了进去,改口道,“弗缒娘娘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请。”
语落,直接起身直朝着寝宫走了去。
这位弗缒娘娘不但跟她们萧王爷感情好,当初更是救了她们整个寝宫的奴才,现在更是承蒙圣恩也没有丝毫的傲纵。
就这样的主子,别说是身在雪阳宫的她们,就是放眼整个皇宫的宫人,现在哪个不说弗缒娘娘的好。
不多时,还未曾完全睡醒的安庭便是来到了内厅,一看是宿浅尘,当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气,丝毫不生分地坐在了宿浅尘的身边。
“我说小白脸,你和小叔父昨儿个怎么也是小别胜新婚,你都不困的吗?哈……”安庭困得眼泪都是在眼眶里打转的。
昨儿个容隐也是不知道抽什么疯,拉着他喝茶喝到了半夜,好不容易天亮之前把那个瘟神给送走了,他沾枕头还不到两个时辰,便是又被拉了起来。
一夜未睡的宿浅尘并没有任何的困意,只是看着安庭问,“你可知后来弗缒的命运是如何的?”
安庭愣了愣,“上次容隐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宿浅尘摇头道,“我要知道具体的。”
安庭拧眉道,“这个……说实话我也是不太清楚,你也知道我不太喜欢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可是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
宿浅尘静默了片刻,才是将昨夜司冥头疼的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
安庭如此一听,困意也是没了,赶紧吩咐宫人去寻容隐过来。
只是宫人确实是匆匆的走了,却迟迟没有回来,一晃从清晨等到了日出,就在安庭坐不住打算亲自出去寻人的时候,才见容隐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
还没等安庭开口埋怨,容隐便是脸色发白地看着宿浅尘道,“小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