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宫路上,寒风四起。
容隐与安庭一起陪同宿浅尘出了雪阳宫,静静地朝着燥寒宫走着。
容隐的目光,一直徘徊在宿浅尘的身上,眼中是惊讶更是心疼。
他将写着宿浅尘的那些谗言的纸偷偷带了出来,本是打算给宿浅尘过目,让宿浅尘有所警觉和防备的,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宿浅尘在平静的看完了之后,便是主动要求要前往燥寒宫。
宿浅尘的性子绝对跟容忍二字沾不上边,而她现在之所以这般,应该就是在顾忌着小叔父了。
因为弗缒被打入冷宫,是有历史可循的。
她不愿改变历史,更不愿让小叔父受到刺激。
这样的她,如何让他不心疼?
“小白脸,要我说就任由那些官员闹腾去,小叔父一定有办法解决的,你何必往冷宫里面钻?我听闻那燥寒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安庭皱着眉,实在不行就干,为何非要去遭这份罪。
“既然这是弗缒所经历的,我便要一并所经历。”宿浅尘淡声道。
上次的那个梦她还是记得的,如果说那个梦当真是能够离开这术法的关键的话,那么她绝对不能有所忽视。
既然她跟梦里的弗缒打了赌,便就要守约。
同样的人生,同样的处境,在不改变历史的前提下,抓住她想要抓住的。
“接下来的历史是怎样的?”宿浅尘又问。
容隐拧眉纠结了再三,还是如实道,“弗缒被打入冷宫之后,就是弗缒悲惨的开始,族人被问斩,弗缒癫狂,抢走皇后头衔,最后虽史册没有记载弗缒的结局,但是史册却是记载,皇后最终惨死在了皇宫之中,死无全尸。”
安庭听得心惊肉跳,哪怕他知道在这个术法的历史之中没有真正的死亡,或者说就算是死了也是能够再次在术法之中轮回的,还是阵阵地往外冒冷汗。
越想越是不安,他一把拉住宿浅尘的手腕道,“我现在就送你出宫,不管什么事情等出宫之后再想办法。”
就算是能够在这术法里重生,那也是死了一回啊。
死无全尸。
光是听着就足够让人胆战心惊的。
宿浅尘却反握住了安庭的手,淡然道,“还不急。”
安庭惊。
这都被叛死刑了,还不着急?
就算是投胎是不是也要抢个第一第二的,好投生个好人家啊!
容隐则是问道,“小尘你是想到了什么?”
“既然弗缒的族人问斩,就说明马上南方部落就要有动静了,或者南方部落已经跟其他部落暗自联手也说不定,我们先静观默察再想出路也不迟。”宿浅尘点头道,而最关键的一点她却是没有说。
如果容隐刚刚的所说的历史完全属实的话,那么她确实还有翻盘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势必要等到南方部落动乱之后。
容隐有些惊讶地看着宿浅尘,实在是佩服她的冷静和缜密。
没错,那些散落在皇城内的谣言绝对不会空穴来风,既然上面写明了筱宁和霜琴,此事就绝对跟东方和北方家族脱不开关系。
而且看宿浅尘的样子,似乎早就已经想到了什么脱身之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