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富贵竹好几天没浇水了,我担心水分不?足,没记起来手里拿的是药。”秦啸面不?改色解释道。
“你少扯淡,”沈翊桢几步走过去,一把按住秦啸倾斜的手,“这么?大一盆富贵竹,你跟我说?没人浇水?这屋里加湿器恐怕都不?是你开的吧?你那几个秘书那么?贴心,我就不?信没人记得浇水。”
秦啸不?再执着于为自己开脱,他开始专心致志吃饭。
沈翊桢坐在扶手上看他吃,右眼皮忽然疯狂跳动起来,同时又一阵心慌,他预感有?些不?好,一面按着眼睛一面问:“我看刚才的郑师傅把卡住的纸带走了,上面没什么?秘密吧?”
“很久之?前的草拟协议,不?是什么?重?要文件,要上会讨论的方案我还在改,否则怎么?会让他把纸带走?更何况辛欣她们几个轮番上阵,将好好一张纸扯得四分五裂,不?然为什么?要叫维修师傅来?”秦啸伸手挠了挠沈翊桢的下巴,“怎么??担心我?”
沈翊桢拉起他空闲的一只手腕,学着宋大夫教的手法,给秦啸揉内关穴,一边道:“我就是觉得那个郑师傅气质阴沉沉的,他来秦氏干维修工多久了?”
“记不?清,一个月吧,如果你觉得他人不?对劲,一会儿我让人重?新找一个维修师傅。”
“不?用,也别?无辜让人家失业。”
秦啸吃完饭,喝完药,还有?工作忙,沈翊桢为了不?让他分心,自己躲去了休息室打游戏。
休息室里的床很软很舒服,他躺着躺着就有?点?困,手机什么?时候从手里滑到被子里的都不?知道。
秦啸忙完过来看他,薄被乃至整个房间都沾上了沈翊桢的味道,像一种清新的水果牛奶味儿,他坐到床边,低头凝住手掌下好看的睡颜。
沈翊桢觉得脸上有?点?痒,下意识伸手一摸,结果抓住四根手指,一下子睁开眼睛。
“醒了?”
沈翊桢对秦啸的情绪很熟悉,一见他跃动着光的眼睛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他立即拽下秦啸的手,飞快坐起倚靠在床头,企图转移秦啸的注意力:“几点?了?忙完就回家吧?我不?想开车,你打电话?给司机。”
秦啸摩挲着沈翊桢的唇角,心思昭然若揭:“不?着急,翊桢……”
“我着急,我在这里睡不?着——”
秦啸扯了扯唇打断他:“刚刚不?是睡得挺香的。”
“那是因为没关灯。”沈翊桢知道秦啸睡觉对光线有?点?敏感,秦啸是绝对不?会在有?任何光线的地方陷入沉睡的。
秦啸俯低头重?重?地亲了亲他,说?:“那就不?关。”
嗯???他不?是这个意思!
秦啸说?到做到,每回沈翊桢伸手去摸开关时,都被他轻而?易举地抓着手、拉回来。
“秦啸,关灯好吗?”
“不?好,这样看翊桢才看得清。”
“你——”
“你尝过那天的水煮蛋吗?”秦啸忽然问道。
“我没有?。”
“那真?可惜,我吃过,跟翊桢是一样的味道。”
“你别?说?了,”沈翊桢捂住秦啸的嘴巴,“你以后都不?准说?话?。”
秦啸拉开沈翊桢的手,偏过头啄了一下他的手腕,又轻轻一应:“好。”
所有?的地方都被堵住,沈翊桢像是回到最初学游泳呛水的时候。秦啸简直爱惨了他这副模样,不?自觉地攀附,被痛苦和欢愉折磨得漾起水痕,眼泪要掉不?掉的,能轻易地勾走别?人的魂。
沈翊桢觉得自己要死?了,可是他没有?,他活了过来,在大亮的灯光下直面自己失控的窘迫。秦啸爱怜地亲他的眼睛,蹭着他的侧脸不?停安抚,沈翊桢觉得丢人,闭着眼不?肯看他。
秦啸说?:“你休息一会儿,我找一条新床单。”
“哦。”
“肚子饿吗?我让人买点?吃的?”
“不?想吃。”
“可我刚刚听到你肚子叫了。”
“……”
秦啸无声地笑了几下,低头吻了吻沈翊桢盖住眼睛的手背,温声问道:“吃点?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沈翊桢说?:“随便。”
“好,等我回来。”
秦啸出去以后,沈翊桢迅速穿好衣服,拉开一条门?缝往外看,秦啸对一位美女秘书吩咐了几句,转身往这边一扫,沈翊桢下意识往门?后一躲,又忍不?住探出头。
秦啸走回办公室,看见他,远远地就说?:“一会儿有?个紧急会议,饭到了记得吃,开完会我们就回家。”
“好。”
秦啸迈着长?腿走进休息室,从橱柜里翻出一条崭新的浅色床单,怕沈翊桢觉得不?自在,他没喊秘书来帮忙,跟沈翊桢一人扯住一边,铺好床单。
秦啸的视线落到沈翊桢脸上,又下移到嘴唇,最后忍不?住捧住他的脸跟沈翊桢吻了很久,这才依依不?舍地去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