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明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嘻嘻道。
“终归是女儿家,我娘老是嫌弃我的绣活差劲,若是见了周姐姐,岂不将我拘在屋子里,成日琢磨?”
两人的嬉笑声传过去,张夫人跟周夫人满意地望过来,张夫人唤了一声夏荷,夏荷掏出一个荷包,里面鼓鼓地,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张夫人向周姑娘道,“第一次见,没什么好送的,这东西不值什么钱,你拿着顽!”
周姑娘面带羞涩,看了一眼她娘亲,待得了同意的眼色,才缓缓接过。
“多谢夫人!”
待周姑娘收了礼,她娘亲给拿出东西来,慷慨大方相送,张月明捏着荷包里的东西,隐隐猜到了,似耳环手串等饰物。
姜家的宴会足足摆了几十桌,女眷分厅而坐,像张家这种没有什么根基的,自然不会跟皇亲贵胄在一道,相接触的尽是些小户官家女眷。
张夫人得了秋嬷嬷指点,行事大方有度,待人和善,能凑趣就凑趣,不能凑趣的就自己品茶,跟相熟的人一道。
张月明则是紧随其后,斯斯文文,不言不语,有交好的夫人问话,想答就温言细语说几句,不想答就红着脸,站在张夫人的身后。
经过一场宴会下来,张夫人获得了不少好评,没有强势的背景就拼礼仪,果然不错,张夫人虽是乡下出生,好在知人识趣,进退有度。
其中周夫人最为客套,临别前相邀张夫人做客,相互走动走动,张夫人耐着性子答应下来,两人更是相谈甚欢。
张月明直叹周夫人高明,他娘亲虽然这一年多改变挺大,但做事儿不乏小气行事,或者言语朴素,周夫人一介官家女眷,知书达理,管家理事,不知见过多少弯弯门道,居然跟张夫人也能谈得起劲?
张夫人一脸兴奋,张月明倒是不好去打扰,二人回到家,各回各的院子,洗漱换衣,将面脂清洁掉,换上舒适的衣衫。
初夏的傍晚格外凉爽,张月明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夏霜打着扇子,主仆二人看起来十分悠闲,安静而祥和的舒适。
张月启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他轻手轻脚地进了院子,身上略带酒气,一身衣衫随意将身躯裹住,气质明朗,迷离的一双眼叫人着迷。
忽地,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将院子里的众人惊醒。
“少爷,您怎么来了?还一身酒气,喝过醒酒汤了吗?我叫厨房再准备些养胃的粥食来...”
春花手里捧着绣绷子,面上紧绷着,站直的身子有些颤抖,一双黑色的双眸执着地望着刚进门的张月启,一双手轻微地有些不知所措。
张月明惊醒过来,看着院子里的情况,哪里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难怪今日春花神不守舍,都没去张记卤味铺子里忙活,竟一日都守在她院子里,说是给她绣个绢子。
张月启面上有些不适,错愕地盯着春花,忽地又转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