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郎不知是不是被颜宝儿给感染了,他垂了垂眸子,模样那叫一个乖巧,任由花树骂,反正自己也不疼。
徐氏沉着脸,眼底的怒火都要喷出来了,可想着自家儿子的话,她压着怒意扯了扯自家男人的袖子。
花树亦是想起了今儿来的目的,一甩衣袖,转身直接去了堂屋。
“去,给我倒杯茶来!”花树见这一家子竟然没有一个长眼睛的,忍不住眉头又皱了几分。
颜宝儿出去,在冰凉的水瓮里打破了冰块,舀了一碗水端了进来。
看着那黑漆漆的碗,还有那还残存着冰渣子的水,花树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大伯知道的,厨房钥匙我们没有,家里也没有热水,更不要说什么茶叶了,这东西哪里是我们能有的。”花三郎笑着回话道。
“相公,你别生气,孩子还小,不懂待客之道也是,等二弟妹回来了与她说说便是。”徐氏露出慈祥(黄鼠狼)的表情看着几人。
她拉着颜宝儿有些冰凉的小手,温柔的说道:“颜宝儿今年也六岁了,来年便是七岁,这模样越来越标致,以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颜宝儿垂着眸子,声音小小的回道:“谢谢伯母夸奖,堂姐才是美人呢,我可没有堂姐好看。”
“哼,你知道就行!”花云扬着头,居高临下的哼了一声。
徐氏瞪了眼花云,这才继续拉着颜宝儿的手问道:“我听说你们今儿一大早去了青云酒楼,你们是去做什么了?可不要被人给骗了!”
颜宝儿扬起眸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无害的表情。
“我们去看阿姐,顺便将家里的鸡带去卖了,可是挣了足足五百二十文呢!”
颜宝儿扳着手指,眼中带着喜滋滋的得意表情。
徐氏有些鄙夷,才五百二十文,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想到鸡,她也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孟氏养的那些个鸡鸭猪的确实不错,平日里他们也是会拿去卖的,所以算不上奇怪。
“还有没有其他的,比如跟痒痒棍类似的……”徐氏继续问道。
花三郎紧张的看了一眼小妹,生怕她说了什么。
可颜宝儿却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看着徐氏道:“没有啊,痒痒棍周围都没有了啊!咦,伯母也知道痒痒棍能吃嘛?我就说怎么这段日子周围的痒痒棍都不见了呢,是伯母挖了啊!”
徐氏顿时觉得有些臊得慌,脸也微微发烫,看了一眼已经在爆发边缘的丈夫,她只能硬着头皮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说的什么分外的话,你们这几日可是得到了其他稀罕吃食,也给伯母说说嘛,你们堂兄今年表要考学,等他的了举人,咱们花家不是也有光嘛!”
阿昱垂首在一旁,眼底闪过一抹讥讽,这花家大房的人还真是可笑至极呢。
花三郎心里也知道这徐氏说的没有真话,便笑着说道:“那就提前恭喜堂兄能高中举人老爷了!”
他避重就轻的一句恭喜,让徐氏想说的话一下卡在了喉咙里。
她求助的看了一眼花树,花树眯起眼睛,望向了花三郎和颜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