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沈越昨天晚上又带人出去吃喝玩乐,喝的多了竟然在醉春风闹了起来,砸了人家不少东西。
袁家也是一点面子也没给他沈家留,直接把沈越扣在了袁府,并让下人去沈府通知。
栾玉芝听了连夜赶着去袁家找人。
沈家和袁家都是在京都有一席之地的富商,只是两家世代都在争这“京都首富”的名号,所以一个在街头一个在街尾。
虽然同在京都,并没有多远的路程,但栾玉芝坐在轿子里却心急如焚却也气得不轻。
放在以前,这袁家是万万不敢做出把人扣押在自家院子里的事情的,看在沈老爷的面子上赔些银钱就是了。
赶到袁府的时候栾玉芝又是赔笑脸又是道歉,袁家却连一个长辈都没有出面,带着下人把醉的不省人事的沈越提出来的是袁家的大公子——袁宝。
袁家老爷这一辈子都没有纳妾,府上只有一房正房夫人,因为夫人身体不好,更是只生了袁宝这一个孩子。
从小被袁老爷当眼珠子一样呵护的大少爷,小小年纪就跟着袁老爷四处行商,如今更是自己经营醉春风,独当一面。
栾玉芝看到沈越安然无恙也就松了口气,同时在心里恨铁不成钢,暗骂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可再往后看却发现出来迎接的只有袁宝一个人,她脸上的表情僵了几秒,但又很快换上笑容。
“袁少爷,实在是我教子无方,闹了这么大的笑话,我这里拿了些赔礼,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还希望袁老爷能别跟一个孩子计较”
说完挥手示意身后的下人拿上来一个雕刻精致的木盒,看也知道务必是挺贵重的物件儿。
“老爷和夫人可在府中?我不管怎么说都要亲自赔罪才是”
袁宝手里拿着折扇“哗”的一下打开,栾玉芝顿时停住了前进的步伐。
“袁少爷这是何意?”
袁宝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夫人说笑了,沈公子也不是第一次做出此等祸事了,我爹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只是这醉春风是我的酒楼,夫人要道歉也得是跟我道歉不是?”
“什么?”
来的路上栾玉芝想到了袁家会出言不逊,她都打算隐忍下来了,却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给她下马威的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啪!”袁宝合上手里的折扇,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她“夫人难道不知?”
“怎,怎么会……”栾玉芝面部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十分不愿意的跟袁宝道了歉。
“夫人合该是要让沈公子小心些的,我们袁家不放在心上可不代表别人不放在心上”
说着,袁宝挥了挥折扇示意下人把沈越提过来,隔老远栾玉芝就闻到了一股酒味儿,当下皱了皱鼻子,亲手接过沈越。
“把夫人带来的物件儿收好了,送沈夫人和沈公子出去”
袁府下人接了沈府下人手里的木盒,栾玉芝转过身脸色黑如锅底。
上了轿子直接把沈越扔到了一边“丢人的东西!”
这一遭来接沈越,以至于错过了她去沈千俞那找茬的仆人的消息。
这一晚上栾玉芝是头痛欲裂,唤了一声宋妈妈,却没人回应,她自己也身心俱疲便没再计较。
可睡醒一觉却还没看到宋妈妈。
放在往常宋妈妈早在天刚亮的时候就在门外候着了,今儿个是怎么了?
栾玉芝喊了几声都没人回应,下人们这才跟她一五一十的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们是怎么被洛清欢的人打的,洛清欢他们又是怎么把宋妈妈扣下的。
“什么?”
“回禀夫人,千真万确,而且……那女娃娃还让我们给您捎个话……”
带头的壮汉脸上还有未消的淤青,身后跟着跪成一片的仆人脸上也都挂了彩。
栾玉芝看了就头疼,她单手扶额靠在软塌上,咬牙切齿道“说!”
对方咽了口口水,将洛清欢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说……我们家小孩儿不是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别把我逼急了,在门口立块招牌,那位与狗,不得入内……”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栾玉芝瞪大了眼睛“什么?”
她一把扫落了茶几上的茶具,屋子里的下人立刻跪成一片,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窗外闪过一阵惊雷,直接把有些暗的屋子照亮了,雷声跟着栾玉芝的声音一起响起。
“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那畜生跟我做比?”
“夫人息怒!”大厅上跪着的一众仆人抖成了筛子,
“我倒要看看!沈千俞这个小畜生都请了些什么牛鬼蛇神给他坐镇!”
栾玉芝刚起身,内院伺候沈越的小丫头就急吼吼的跑了出来,蓬头垢面不说,更是衣领被扯开了一大块,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她哭喊着扑到在栾玉芝的脚边“夫人救命啊!少爷他醒过来就拉着奴婢不放,还要轻薄奴婢,夫人求您做主啊!”
本来就在气头上的栾玉芝被这突然冲出来的丫头一搅合,心气儿更加不顺。
她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众仆人,接受到她视线的人纷纷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跪在她脚边的婢女还在哭着求她救命,嘴角明显鲜红的血迹,嘴唇也红了一圈。
栾玉芝不耐烦的一脚踢开脚边的婢女。
“胆大包天的贱蹄子!竟然敢勾引大少爷!来人啊!给我拖下去卷了席子乱棍打死!”
被她踢到一边的婢女周身一凉,她爬过去用力的抓住栾玉芝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