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自己走吗?”钦夏朝他伸出手。
谢彧不说话,握住她的手,用行动回应了她,一步一步走得很稳,看不出有什么醉意。
“我送你们出去吧。”
“好,小南也记得早点回家。”
看着钦夏对别人扬起笑脸,谢彧更加烦躁,攥紧了她的手。
宋遥坐在一旁看向被覃宜南和谢彧围在中间的钦夏,目光讥诮,看着他们走到包间门口,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宋遥目光上移,就看到谢彧突然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清明,好像并没有喝醉。
仿佛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眼,宋遥品出了警告的意味,低头轻抿一口杯中的红酒,再抬眼时眸光冷淡,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
谢彧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他现在喝了酒自然不能再开回去,钦夏婉拒了覃宜南要将自家司机借给他们的提议,她的驾照就放在随身携带的小包里,许久不开有点手生,但是这里离别墅不算太远,开回去还是没问题的。
路灯将这块照得明亮,一旁的树木被夜晚的风吹得簌簌作响,覃宜南看着钦夏身体单薄、唇色苍白,和一头乌黑的秀发对比鲜明,难免担忧。
“姐姐,你真的能开车吗?还是让我的司机送你们吧,我可以自己开车回家。”
“那你的司机怎么回来?那一块晚上不好打车。”
“这不是力气活,又不是板车需要我拖着走,怎么就不能开了?放心,我持证上岗,车技一流。”钦夏好笑地说。
“板车”这词很接地气,覃宜南想了一会板车长什么样,也轻轻笑了起来,没再坚持。
“那姐姐注意安全。”
和覃宜南告别后,钦夏坐上了驾驶位,又俯过身去给谢彧系安全带。
钦夏也拿不准谢彧到底有没有喝醉,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却在钦夏靠近他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手抚上了她的脸。
“冷不冷?”小脸被夜晚的风吹得有些凉。
“没事,不冷。”突如其来的温热让钦夏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手上动作没停。
钦夏开得有些慢,谢彧倒是没有不耐烦,一路上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偶尔钦夏还能察觉到身侧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等她转过头时,谢彧已经移开了目光。
回到家,牵着谢彧坐到沙发上,钦夏就转身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不过水杯刚放下,就被谢彧拽进了怀里,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之前都是小打小闹,钦夏第一次和谢彧有这么亲密的身体接触,谢彧身上硬邦邦的,还有点铬屁股。
“谢彧,你干嘛?”
钦夏条件反射般地从他怀里坐起来,可惜谢彧揽着她腰的手只要微微用力,她就动弹不得。
“乖,别乱动,让我抱会好不好?”嗓音有些哑,喜欢的人就在自己怀里,谢彧满足又不满足,一团软肉动来动去,那感觉真是要命。
听出他情绪低落,钦夏认命地安分了下来,以有些别扭的姿势靠在他怀里,试着转移话题:“你感觉怎么样?我帮你去做一碗解酒汤吧。”
“不用,我没醉。”他酒量很好,那么多酒才喝到微醺而已,缓一会就清醒了过来。
“你会做解酒汤?”状似随意地问。
“会啊,之前有特意学过。”钦夏不知道他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乖乖回答。
特意学过……谢彧抱着钦夏的手臂紧了紧,“有给谁做过吗?”
“做过的,给我爸。”
那一次钦岩喝得烂醉回家,别墅里的佣人已经睡下,钦夏不想扰人睡眠,又不能丢下他不管,拿出手机搜了教程跟着做,只不过味道有点怪怪的,勉强能入口,第二天钦夏让佣人阿姨教她,以备不时之需。
听到前半段,谢彧抑制不住地冒出了酸气,在知道是给她爸做的解酒汤以后,情绪才稍稍舒缓。
“还给其他人做过吗?”
“当然没有,还能有谁?”钦夏抬头看他一眼,下颚线十分流畅,下巴上冒出了一点胡茬,“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谢彧又将钦夏的头按了回去,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没事,以后只能给我一个人做。”
“不行,酒喝多了不好,你能不能少喝点?”谢彧这话说得强硬又无理取闹,钦夏也没打算顺着他,钦岩因为酗酒肝脏一直不太好,钦夏说了他也不听,虽然钦夏不喜欢谢彧,但并不想谢彧作践自己的身体。
钦夏总有让谢彧上一秒地狱下一秒天堂的本事。
“你陪着我,我就不喝。”
“……所以你今天去喝酒,是因为我吗?”钦夏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不是她自恋,而是她实在找不到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