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夏垂下眼皮,自嘲地笑笑。
“他在放屁!”谢彧只觉得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钦夏,你听?着,我娶你只是因为你这个人而已,谢氏已向?做了好几?年的智能汽车,若论收购我们?不止钦家这一个选择,我根本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恶劣地一笑:“你不信我也可以,可当时收购的时候你还?跑过来帮我,那你这叫什么?助纣为虐吗?帮着杀父仇人蚕食自己父亲的心血?”
谢彧已然有些口不择言,见钦夏没半点反应,大掌伸过来,他捏住了钦夏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咬牙切齿地道:“怎么就这么养不熟呢?我对你不好吗?让你宁可信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也不信我?”
“是啊,如果?我不信呢?”下巴被?捏得生疼,钦夏却没有挣扎,淡淡地反问说。
“你不信也得信。”指腹稍偏离些许,露出底下的红痕,谢彧终于意识到自己太用力?,松开了钦夏的下巴。
钦夏一丁点的疏离怀疑他都受不了,沉声?解释说:“谢氏确实收购了钦氏的一部分没错,可你父亲的死和钦氏破产都与我无关,我不会害你,你要信我。”
只有钦夏能三言两?语拨动谢彧的情?绪,为了不吓到她,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即使脑海中还?在计划着怎么让宋遥死得不痛快。
上次得知宋遥在钦夏面前胡言乱语后,谢彧就派了人去警告他,没想到对方一点都不长记性,三番两?次地找事。
“调查结果?应该出来了吧?”疑问中掺杂着笃定,钦夏又问了和昨天差不多的问题。
“我信你,可你信过我吗?”
“你从来都没有信过我,又怎么好意思?强求我的信任?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讲道理。”
钦夏丝毫不领情?,话也说得不客气,谢彧从自己老婆这得到这样的评价,黑沉了脸色:“钦夏,你什么意思??”
低头?看去,瓶口大开着的保温瓶里的汤已然凉透,上面结了一层油膜,钦夏没了胃口,将盖子盖上,敛眸思?索了一会,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说道:
“谢彧,我们?离婚吧。”
如往常般清凌凌的目光,说出来的话确是那样的无情?,谢彧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那两?个字,半晌后质问说:“你再?说一遍?”
威胁的语气,以至于钦夏没听?出他话语里的颤抖。
“我想过了,信任是相互的,而你对我压根就谈不上,在这基础上建立的感情?就像空中楼阁,外表再?怎么漂亮,也是风一吹就倒,继续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义,我们?不如放过彼此。”
谢彧听?不得她说这些话,猛地将人拉至身前,“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又怎么做到放过彼此?钦夏,现在将你说过的话收回去,我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挣脱不开谢彧拉着自己的手,钦夏只能由着他,先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你何必呢?不信我的人是你,我已向?很?累了,每天都在无休止的怀疑中,你不累吗?”
“你该知道,我和陆怀澈完全没有关系,而宋遥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有信,我从头?到尾都很?相信你,从最开始见面时起,我就没有怀疑过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总觉得你是可信的,你不会伤害我。”
宋遥的那些话不是没在钦夏脑海里掀起过波澜,但她只要稍稍冷静下来,就能分辨清楚,一个是自己日夜相处的丈夫,另一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钦夏甚至没将他划进朋友的范畴,该信谁显而易见。
“可你呢?第一次调查发现我的马甲,我当时发了脾气,但事后我和你沟通过,也说清楚了,下次你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我真没想到我都这么说了事情?还?有第二次,你真的很?聪明,察觉到了我的不同之处,发现我不是真的钦夏,当时我的反应确实过激,你如果?要理解为我是恼羞成怒,那就是恼羞成怒吧。”
“我来到这个世界,一个熟识的人都没有,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每日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即便没解开钦岩的死局,但我好歹保住了自己,我小心翼翼守护的秘密,你为什么要用来质问我?”
“我一度在想,你为什么要撕开这一层,是因为我不是原来的钦夏,而你喜欢的……是原来那个她?我占了她的位置对吗?”
钦夏暂时想不出来别的答案,若真是这样,她只能说命运弄人,她不是故意的,睡了一觉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彼时这具身体还?发着高烧,她猜想原主?就是那时候没的。
“不是的,我不喜欢她,从最开始我喜欢的人就是你。”谢彧急忙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彧哥真的作得很……喜欢耍小脾气,惹人生气了又要哄,这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