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因为俩个人关系好,男孩就经常带女孩回家做作业,他的父母也默认他们来往。可有一天下大雨,女孩回不去,就在男孩家的客房里住下——”
说到这里,他猛然咳嗽起来,胸腔的震动带着颜好也抖起来。
“没事吧?”
“那天晚上,男孩的父亲酒醉回家,不知道怎么就摸到了客房,把女孩给——”
他的牙关都在震动,搂着颜好的手臂不断收紧,紧的要把她给勒进他的血肉里。
“周闻驭?”
他的语速却越来越快,“早上女孩被这家的女主人捉奸在床,女孩嚷着要去告诉男孩,还要去告男主人。女主人非常深明大义,主动送女孩子回家,并跟她的父母有了协议。女孩退学跟男孩分手,在家里浑浑噩噩,后来才发现有了身孕。”
颜好惊呼出声,她骨子里的血就像倒灌进海水,冰的好像全身要冻结。
“后来呢?”她听到自己颤声问。
“后来女孩的父母丧心病狂,绑着女孩让她生下这个孩子,然后拿这个孩子去那家交换好处。那家的女主人再次展现了自己一家主母的高姿态,不但收下了孩子,还把孩子抚养长大,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他那受伤的声音散落在海风里,就像野兽的呜咽。
颜好的心翻腾的就像海上的波浪,她其实并不明白,可又不糊涂,半明半白之间,她更心疼周闻驭。
抬起手,可又不敢明着安慰,只能一下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手,一开口就带着浓重的鼻音,“这么些年过去了,司白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不死不活。我今天之所以带你来看她,跟你说了这么多,其实有我的私心在。”
她仰头看着他,眼里早已经眼泪朦胧。
“你说。”
“颜好,我周闻驭这个人能走到今天,不单是靠祖上给的那点东西,我心狠手辣,让人破产走投无路的事没少干过,恨不得我去死的人也不在少数。可就我这样一个人,最看不起的就是男人强迫女人,也正因为如此,你在河海清宴被欺负的时候我才会出手。可你是跟周琅有过牵扯的女人,那就是我最避之不及的关系,所以我才讨厌你。”
颜好用迟钝的脑子消化着他的这些话,这才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偏见那么厉害。
“可后来……”
“后来你屡次出现在我生活里,让我很苦恼。当我发现我不受控制的被你吸引时,我以为……”
他以为他是继承了那肮脏的血液,对不伦的恋情格外有兴趣。
可是,他说不出来,他怕脏了颜好的耳朵。
“再后来,我查明了你跟周琅确实没什么关系,才敢靠近你。颜好,司白月的悲剧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上演,我一天天被折磨,我告诫过自己无数次,我不能犯那种错误。”
颜好拼命点头,“我懂,我都懂,你不要说了。”
“你不懂,也许我真继承……当知道小萌是周琅的儿子,我应该立刻消失在你的生活里,可我没有,一次次跟你纠缠不休,厚脸皮的站在你面前。颜好,我只想要你一句话,你喜欢周琅吗?”
喜欢,我就放手,我不会让司白月的悲剧上演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