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路不远,宁王也知道,可他又担心女儿,还没问出口,江清韵已经欢欢喜喜道:“那我也去茶棚!”
“清韵!”
“爹爹你快去忙吧,十一皇叔交给我照顾就成!”江清韵美滋滋的打断宁王。
宁王低斥:“别胡说。”
马车内又一次响起楚之墨的声音:“既然郡主不愿意去终南宫,那便让她跟着本王吧。宁王放心,等雨停了,本王保管还你一个全须全尾的女儿。”
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终南宫避雨,宁王还有公务在身,无法再拖延下去,只得让步:“那本王让宁王府的侍卫同行。”
“嗯。”
“清韵,一会儿会自己的马车上去!”宁王嘱咐完就去面圣,江清韵长长的松了口气,可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楚之墨瞧着她惬意的神色,又见江清韵淋了雨,发丝都沾在脸上,显得有些狼狈。
“回你自己的马车去。”楚之墨吩咐。
江清韵立刻又变得警戒起来:“十一皇叔,你不要我了吗?”
这话带着歧义,楚之墨不予回复,只是道:“回去换身干净衣服,淋了雨也不怕伤寒。”
“不怕不怕。”江清韵听到不是嫌弃自己,又放了心,美滋滋的坐在马车的一隅。
她也自觉,知道自己身上狼狈,没有往楚之墨那里蹭,乖巧的坐在马车靠外的角落里。
本该是有些心酸的处境,不知道为什么,江清韵脸上总是笑得很明媚。
楚之墨的心又柔软了三分:“去换身干净衣服吧。”
“十一皇叔……”
“换好衣服,我带你去茶棚。”楚之墨又道。
得到了他的保证,江清韵这才欢欢乐乐的跳下车。
蓝叶撑着伞把她护着回到自己的马车上,确定门窗都捂严实后,才给江清韵换了身干净衣服。
再出来时,清河王府的马车已经来到外面。
江清韵蹭一声就又跳到了楚之墨的马车上,窜了进去:“我换好衣服了!”一脸邀功的小表情。
楚之墨的太阳穴跳了跳。
他原本的意思是江清韵回到自己的马车去换好干衣服后,他带着装着江清韵的宁王府马车一起去茶棚。
谁说让她又跑回到自己马车里的?
“回去。”楚之墨吩咐。
江清韵摇头:“不嘛不嘛,外头在下雨,我会淋湿哒。”
“怕淋湿你还跳过来?”
“对呀,来的时候不怕,回去就怕了嘛。”江清韵歪理一大堆,见楚之墨不注意,一只手鬼鬼祟祟的摸向马车内的食盒。
楚之墨懒得跟她争辩,吩咐行车。
等候在终南宫屋檐下的萧贞怡见到这一幕,都快要气死了!
先前她就听说皇帝担心楚之墨体弱,打算让清河王府的马车直接从小门行到厢房,这样楚之墨一下车就可以去休息,免得劳累。
因此在所有人都下车的时候,得了皇帝特许的楚之墨依旧呆在马车里。
萧贞怡想看看他是去哪一间厢房,好方便她一会儿去找清河王。
谁知等了半天,竟然看到江清韵钻进了楚之墨的马车,两人还一起走了!
简直气死她了!
她咬牙切齿的望着那远去的两辆马车,忽然听到旁边一声叹息。
这人穿着终南宫的道袍,蓄着山羊胡子,是个精神奕奕、鹤发童颜的老人。萧贞怡很快认出来了这人是谁,大吃一惊:“国师!”
国师微微颔首。
传言国师能测吉凶、能知过去未来,甚至还能做法求雨,在朝野内外的声望都很大。
萧贞怡对他也有所耳闻,惊讶的问,“国师出关了?是何时的事?”
“就在刚刚。”国师虽然是回她的话,眼神却始终盯着楚之墨与江清韵离开的方向。
萧贞怡望向那里,不由得再次嫉妒起来,问国师:“国师刚刚叹息什么?”
“贫道叹息缘分未到。”
萧贞怡眼前一亮,这个缘分未到是指她和楚之墨,还是指楚之墨和江清韵?
忽然,她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国师,相逢即是有缘,不知道能否请国师为我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