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大型活动,那个最喜欢比武大会跟买点心吃、彻头彻尾的野孩子沈离澈,怎么也不可能乖乖待在皇城里。
本是每天早上都因为难以叫醒的王君陛下,今日也因为这次的庆典而主动的睁开了双眼。
“哦,您醒来的样子这么有精神,我想能在柴房中都能这么有精神地醒来的人应该非常罕见啊!”
说这句话的,刚刚准备叫沈离澈起床的牧修杰。
“吵死了,修杰。”
沈离澈一边用侍从送来的银盆中的水洗手,一边用力瞪向自己的好友。
“对了修杰,借我你的便服。”
沈离澈才刚开口,牧修杰却已经猜出他的想法一定是……
“您想参加赌博庆典对吧?”
牧修杰明确、清楚、非常精准地说中他的想法。
“没错。”
沈离澈也不遮掩,也明确、清楚、非常用力地点头。
“我很想去!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想去。不对,我一定要去!”
“哦……就在不久之前,您还被女探子下药,讲出一大堆国家机密,结果生命受到威胁,还招来国政危机;但是您刚才是说,您想要戴上面具,穿上华丽的服装,到街上游玩?”
被准确剌中弱点,沈离澈用双手压着胸口。
“没错,我之前的确很愚蠢……但是,我还是要参加!”
“真是愚蠢呢。”
沈离澈的坚持,让牧修杰撇着嘴毫不留情的继续否定。
“不可以。”
“为什么?”
沈离澈就像是狗遇到讨厌的对象一样,对牧修杰的话紧咬不放。
“这可是燕都城最大型的庆典!要是连身为天晋王君的我都不能享受到,这还算什么祭典啊。”
“有这种歪理吗?”
牧修杰有些傻眼地耸肩说:“说到底,您不可能只是乔装打扮、上街散散步就能满足吧?反正您肯定是打算一穿上我的衣服就卖给二手衣店,拿着得来的钱去登记参加比武大会。”
“你……”
沈离澈似乎打从心底感到震惊,他眨了眨眼睛。
“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可不是白自在您身边待了五年以上的。”
用力呼出鼻息夸耀自己对他的了解后,牧修杰继续道。
“您忘了?说起来,我跟您相遇,不就是在紫岚国都的比武大会上吗?明明是囚徒之身却参加竞赛,还拿下冠军!接着差点暴露身分……”
“这么说来……的确是那样。”
被他这么一说,沈离澈想起第一次见到牧修杰时的事情。
当时他是紫岚国一名不被所有人看重的质子,住在紫岚国皇宫内。前几年,沈离澈只有在柴房中才能找到自由,但几年之后状况变了。他学会贿赂近卫,并偷溜出宫外。
在那之后,他的世界出现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几乎每晚溜进城里,学会喝酒,也同时尝到女人的滋味。为了贿赂士兵,他也会参加几乎天天在巷子里举办的赌注竞赛,以赚取一些金钱。
然后,由于一些意外而与他有过战斗的,就是那时还穿着黑衣的牧修杰。
两人奇妙地意气相投,决定一起参加在紫岚国都举行的大型比武大会。
像这类在各地举办的竞赛,主办者的目的比起想雇用佣兵,提供居民娱乐的成分更为浓厚。
基于比赛提供的奖金还有想找工作的渴望,武者积极参加这类竞赛。他们的身分都会被公开,脖子上几乎都挂着标示所属佣兵团或出生地的物品。这些物品有代替旅行证的功效,所以背面会盖着领主的许可章。上面也会写有发行者的名号,大多都是由教会发行。
他在牧修杰熟人的店里伪造了这些身分证明文件,抱着玩乐的心情参加比赛,不知不觉一路闯关,一不小心就拿了冠军。
要是在这边接下胜利桂冠,溜出皇宫在外游玩的事情就会曝光。
于是沈离澈用全速逃离举办竞赛的竞技场,冠军没有接下胜利的桂冠就逃亡了,这是风岚大陆开办比武大赛以来前所未闻的奇事。
“那时候,连我都以为这次要死定了。”
为了要参加今年在天晋的这次庆典,沈离澈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往事的这个策略,非常轻易就被牧修杰看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