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听见你说……只要我活着,你就要跟我复婚……我怎么都要撑下来。”
苏夏只看得到他嘴唇翕动,听不真切他在说什么,只知道安抚他:“你别睡,千万别睡,你要睡了,可就再也见不到我和莫里了。”
“我不睡……怎么看你……都看不够……”沈连凯努力牵了牵唇角,好像是扯到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苏夏看的心疼,冰凉的手捧着他的脸:“你说什么我都听不到,你不要说话了!”
沈连凯缓缓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虽然身上很痛,但是他心里真的很开心。
苏夏不禁有些懊恼,自己这耳朵也太不争气了。
万一以后失聪了,怎么办?
“你怎么那么傻,明明可以跟我一起出来的,就丢下那个疯子,自生自灭不好吗?”
沈连凯一动,浑身就疼,语气依旧温柔:“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让你活下去……”
苏夏看着他浑身脏兮兮,到处是血的样子,胸腔里像是有一把刀子一刀一刀扎在心脏上。
好在,老天有眼,他还活着!
很快,他们夫妻俩就被送到医院急救。
苏夏被诊断为双耳耳膜破裂,左侧轻微破裂,右侧耳膜较重,需要立刻进行手术治疗。
与此同时,沈连凯多出外伤,左腿有一处伤口血肉外翻需要缝治,其他没有发现内伤,那样的爆炸威力,不受内伤不伤筋骨已是万万幸事了。
黎漾做完手术,看到护士给她写的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哭得比在废墟时还要惨烈痛苦。
天知道,可她的承受能力已经突破到极限了。
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沈连凯有什么万一,她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大夫知道他们是夫妻,就给他们安排在同一间病房。
不多时,就有媒体记者纷纷前来采访。
两人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把记者给打发走了。
可是这个新闻很快就传到了国内,除去沈父沈母,其他人都万分担忧,纷纷表示要来温得华探望,却被沈连凯给拒绝了。
春节他们是赶不上了,还有拜托弟、妹他们帮着周旋遮掩一下。
沈连卿和沈连煜欣然答应,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他们沈家就都是好日子了。
这一晃就到了腊月三十,除夕夜。
黎漾剧组里放假两天,沈连煜亲自去接。
然后连家都没回,急急忙忙就被拽着去了沈家老宅。
不到傍晚,沈连卿拽着高呈肃和高翰轩也到了。
几个人相互介绍了一下,有莫里和高翰轩两个小家伙在这打打闹闹,还有金毛舒舒和鹦鹉苏哥一唱一和,这个除夕夜过得很是热闹。
“如果你大哥大嫂也在家,那咱们俩家人就齐了!”几杯过后,沈父感慨道。
沈母抱着莫里,有些失落埋怨的意思:“是啊,你们说,大过年的他们往外边跑什么?连个电话也不给打。”
沈连卿看了沈连煜一眼,姐弟俩开始周旋了:“哎呀,大嫂在国外几年,今年才回来,大哥和大嫂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怎么也得好好过过二人世界,咱们就别掺和了。”
“是啊,妈,你就当大哥大嫂是出去度蜜月去了,没准回来您老两口又多了一个小孙孙呢!”
沈连卿更是机灵,这句话直中要害,他深知父母最大的期盼是什么。
就连沈连煜都忍不住伸出赞扬的大拇指。
果不其然,沈父沈母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容。
“也罢也罢,让他们俩好好玩去吧,这几年老大也够受罪的,好好放松放松也好!”沈母给黎漾夹了一筷子嫩鸡肉,又给高呈肃添了添酒。
“哎,姐夫,我好像记得你是秦老爷子的关门弟子,对吧?”沈连煜忽然想到了什么,“嗯,你这弟妹呢之前一直是秦老爷子给调理的,要不看在今天大家都高兴,您给把把脉?”
沈连煜这话音一落,黎漾就愣住了。
沈连卿问:“对呀,借这机会,你给瞧瞧呗?”
高呈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口应了下来。
黎漾把左手搭在脉枕上,莫名奇妙觉得紧张。
“姐夫,怎么了?”
沈连煜见高呈肃的表情有些凝重,急忙问了一句。
高呈肃没有回答,反而问起了黎漾:“你这月几时来月信啊?”
“我这月……”黎漾顿了顿,“我上个月本该29日就来月信的,但是因为一些意外大夫说就推迟了,到现在也没来,我也没当回事啊。”
她咽了口唾液,小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高呈肃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打脉的手收了回去。
“可以了。”
黎漾把手伸回去,提心吊胆地抿了抿唇。
众人齐齐看着他把脉枕收起来就等着他开口呢。
“哎呀,高呈肃,你倒是快说啊!”沈连卿耐不住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