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秀姌瞧也不瞧王氏一眼,扶起赖在她身上的小包子,掀开被子下床,慢慢走向站在屋门口的父亲。
状似亲近的挽住岳汾的胳膊,她勾唇浅笑,安慰说:“爹爹,灵儿死了,你也不要太伤心,还有我孝敬你呢。”
岳汾扭脸看向笑意盈然的大女儿,突然脊背发凉,肝胆俱颤。怎么死过一回的大女儿变了个人似的,虽然也是笑,但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威压让他感到窒闷。按道理说,自己的亲妹妹死于非命,她该伤心欲绝才对。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而且,她竟然开口说话?
“秀、秀姌啊。你、你……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好。”
岳汾心里打鼓,猜不透大女儿的心思。哑巴女儿从来都是任人可欺的软骨头,怎么突然开口说话又变得凌厉起来。
“爹爹。”岳秀姌依近父亲,仅以他能听到的低声警告:“王氏和她的女儿们再敢跑来我家为非作歹,我可不管她们是谁。日前一杯毒茶害死妹妹,此事我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善罢甘休?你能怎样?报官吗?”
岳汾阴冷地瞪向岳秀姌,满口黄牙咬得吱吱响。大女儿装哑巴五年,没想到开口就是威胁。
“你眼里有我这个父亲吗?你胆大包天了,竟敢威胁我?”
岳秀姌笑容一僵,松开手,冷蔑地盯着父亲。本想暗地里警告一两句警醒警醒他们,至少在她熟悉环境的时候能安静几日,没想到被岳汾堂而皇之的喊出来。
“爹爹,我不过想在妹妹百日奠之前安安静静的调养身子,只要她们不来闹,我便留她们安生的过几日。”
“混帐!你妹妹是你亲手喂了毒茶死的,你还敢赖到别人的头上?”岳汾悲痛的大喝一声,抓过岳秀姌的胳膊,扬手便扇上去一巴掌。
“啪——!”
“唔!”
一声闷哼,惊呆了所有的人,更加震撼了岳秀姌。
“澹时寒,你在做什么!”
岳秀姌甩开父亲的钳制,她伸手抚上澹时寒红肿的脸颊,扭头愤愤地瞪向岳汾,“父亲,你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