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秀姌呆滞片刻,盘起的双腿已微微酸麻,她伸展腿歪靠到旁边的矮柜,一瞬不瞬地与澹时寒对视。许久许久,直到听见澹时寒不耐烦的深呼气声,她才缓缓回神。
“澹时寒,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能说话,灵儿没有残疾,我们的命运会不会与现在不同呢?”
澹时寒被问得一怔,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许内心深处对岳秀姌的厌恶,对残疾的灵儿感到同情,使他更愿意将心门关上。即便灵儿是他的初恋,仍不能改变他冷漠的心。
“过去的事情不能重来,我还是那句话,想要保命就闭上嘴巴。”澹时寒闭上眼睛,头扭到另一侧不再理睬女人。今夜他失控的次数太多了,让他感到愤怒和郁闷。
岳秀姌努努嘴,不再说话。拉过旁边的被子盖在身上,又好心的往男人身上盖盖。
“拿开!”
澹时寒厌恶的斥喝,但回答他的却是岳秀姌浅浅的酣睡声。他扭过去凝视近在咫尺的女人。成亲五年,他第一次这么平静地欣赏她的睡颜。五年中,他每晚都是等她睡熟了再摸黑进来,然后第二日早晨她也会趁他睡醒之前悄悄起床去忙活。算下来,二人几乎没有多少碰面的时候,更多时候他在书房里,而她会忙碌着一家老少的吃食,田里的农活,以及去山里砍柴售卖、赚钱养家。
“相公,我不会再装哑巴。”
身边人梦呓拉回澹时寒的思绪。他勾唇浅笑,“一杯毒茶,没把你毒死,反是把你毒疯了。连做梦都要吵着说话,看来你心意已定,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了。如果你真的不怕被他们折磨死……好吧,我准许了。”
“哈哈哈,谢谢相公。”
岳秀姌瞬时睁开眼睛,哈哈大笑地扑到澹时寒身上,在他冷俊的脸上响亮亮的“啵”一大口,笑弯了杏眼,甜甜的笑颜像只如愿品尝美味的狐狸。
被亲的澹时寒羞恼地瞪着她,“原来你在装睡?”
“那有什么办法。我都把你绑在床上调戏了,你还不肯认输。硬不行,我就来软的呗。嘿嘿嘿,相公的心软绵绵滴,对我还是很好的嘛。”
澹时寒恨不得一口老血吐个痛快。看着岳秀姌疯疯癫癫的哈哈大笑,严重怀疑面前的女人果真是他认识的那个岳家大小姐吗?
不会是易容的吧?
岳秀姌眨眨眼,她又听见澹时寒的心里话了。
“澹时寒,你怀疑我是易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