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镇。
县衙后宅的东门外一驾马车缓缓停稳,胡叔面色不悦的跳下车,也不管马车里的人,径直走向站在东门的小厮。
“去禀告张书吏,澹秀才和澹家娘子到了。”
小厮机灵的答应,立即跑进内院去传禀。
澹时寒率先下了车,回身扶着岳秀姌慢慢下来。抬头看一眼高高的门楼,如果当年他投靠那个人的门下,想来这醉花镇县太爷的官帽不会戴在周良的头上。
岳秀姌握紧修长的大手,一语双关的提醒:“有些事情,错过后就忘了吧。胡叔也是寄人篱下,听人之事。是我们让他为难了,看些脸色也是应该的。”
澹时寒抿紧唇,轻扶岳秀姌的手,一同站在东门石阶下。
少时,张书吏匆匆而来,见到澹时寒,立即拱手作揖,笑脸相迎,“澹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澹时寒狭长凤眸冷漠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抬手作揖,不冷不热的说:“张兄步步高升,恭喜恭喜。”
张书吏面皮绷紧,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澹兄,澹夫人,请!”
“张兄请!”澹时寒眸中冷漠,表情严肃。即便跟在他身边的岳秀姌也感觉到来自于他身上的席席寒意。
岳秀姌紧紧跟在澹时寒身后,眼睛在张书吏和澹时寒的侧脸来回观察,发现张书吏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甚至隐有怒意。
“张书吏。”岳秀姌叫住走在最前面的男人。
突然被叫住,张书吏不耐烦的回头瞥一眼岳秀姌,不悦的问:“何事?”
“见周夫人之前,我能否见见周大公子?”岳秀姌试探的询问,但她眼中不容拒绝的精光让张书吏心思一沉。上次短暂的见面,他对这女人的了解并不透彻,而现在……“夫人和大公子去了佛寺,明日才能回来。请澹兄和澹夫人到客院去休息。”
澹时寒没有说话,牵起岳秀姌的小手悄悄握紧,示意她稍安勿躁。
岳秀姌垂眸含笑,向张书吏福了礼,“因挂念家中婆母和幼儿,才会急着见夫人和大公子,还请张书吏莫要怪罪。”
张书吏本想发难,但见澹时寒绷着一张阴森的冷脸,讽刺的话卡在喉咙里又吞回去,只淡淡的说:“请二位随我去客院吧。”说完率先往西边的院子走去。
岳秀姌暗自松口气。总觉得张书吏和澹时寒之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两人的关系很不同寻常,有那么一点敌对的火药味儿。
张书吏领着他们来到客院,没有说半字,直接扭头走了。
之前在这个院子里住过一夜,岳秀姌熟门熟路的来到客房,简单打扫一下内室的床和榻,又出去亲自煮了茶回来。
澹时寒捧着一本书坐在榻上,全然不理睬岳秀姌进进出出的忙活。
“相公,你没有想对我说的?”岳秀姌递上一杯茶,忽闪眼睛好奇的盯着澹时寒。
澹时寒掀目瞧她,简单明了的回答:“没有。”
岳秀姌哼气。以为不说出来,她就不知道吗?她可是有听到心声的特异功能,只要他心里想想,她便了如指掌。
“哼,你不说,我还懒得听呢。”岳秀姌摸摸肚子,“相公,我去找个地方吃饭吧。”
澹时寒放下茶杯,撇撇唇角,嫌弃她,“贪吃。”
岳秀姌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洋洋得意的说:“做为一枚吃货,我骄傲!”
“噗,咳咳!”澹时寒被呛得流泪,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出息的你。”虽然嘴巴恶狠狠的,眸子里却溢满笑意。
岳秀姌才不在乎呢。她来到这个时代还没有好好品尝品尝古代的美食,上次来集市因为带着小包子都没有好好的逛逛,今儿一定要从街市头吃遍街市尾。
“相公,我们走吧。”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