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秀才,你毁了人家闺女的清白,就该给个说法。”村民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众村民纷纷回头察看,亦不约而同的让出路来。
一位矍铄老人拄着拐杖慢走而来,看看坐在地上的赵家父女,又看看沉默不语的澹时寒,老人长叹口气,“澹秀才,你是个读书人,更是个明白事理的。闺中女子的清白怎可当成儿戏?既然赵家姑娘认定衣裙是你撕毁的,你又不能寻到作证之人,恐怕……”
“相公,我有法子能让赵淑柔说出撕衣裙的真凶是谁。”岳秀姌打断老人的话,将鞭子递给霍猛。向澹时寒福了礼,说:“相公,就让我试一试吧。”
澹时寒不知道该不该放任岳秀姌去解释当前的困顿,若是成功了还好,若是失败……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论用什么法子都脱不开诱导的嫌疑。可看到她眼中自信的光,他终是无声的点头。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会站在她的身前,护她周全。
不算大的小院里挤满了半个村子的村民,他们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目光随着岳秀姌不断移动,直到她站在赵家父女面前。
“你,你想做什么?”赵村长搂紧女儿,让怕岳秀姌对她不利。
岳秀姌嘿嘿一笑,回头对霍猛说:“去搬两张椅子来,给村长和老伯坐坐。”
“是。”
霍猛不太情愿的去后院,一手提一把椅子飞速跑来。“哐铛哐铛”两下放到地上,“二位,请吧。”
矍铄老者拄着拐杖走过去坐下,指指身边的椅子,“赵村长,地上凉,过来坐吧。”
赵村长瞪一眼岳秀姌,扶起瑟瑟发抖的赵淑柔,轻声哄道:“别怕。她不敢怎么样的。”
“爹爹。”赵淑柔呜咽的喊一声,眼角余光偷瞄岳秀姌。
岳秀姌抿唇浅笑,目送父女慢慢走向椅子。
突然……
“赵、淑、柔!”
一声厉吼,吓得赵淑柔跌坐在地,捂住头发疯似的尖叫,不断的重复着:“是我自己撕破的,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呼——
重重叠叠的呼气声四周响起,村民们的脸上立即露出鄙夷的神情,看向赵家父女的眼睛也染上几许怒火。
赵村长惊慌失措的拉下赵淑柔的双手,大声喝斥:“柔儿,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关在家里不准出门!”
“爹爹。”赵淑柔委屈的哭起来,回手指向岳秀姌,控诉:“是她,是她故意吓我,我才会说谎的。”
矛头指向岳秀姌,村民们被绕糊涂了。他们的目光在赵淑柔和岳秀姌之间流转,猜测谁才是撒谎的那个。
岳秀姌一声冷笑,伸长手抓来霍猛手里的鞭子,对准赵家父女又是一通狂挥乱打。来不及躲闪的赵淑柔被抽到后背,两道新鲜的伤痕血流如注。
“岳秀姌,你敢打我闺女!”赵村长忍无可忍,他上前一把抓住鞭子,扬手便要扇去。可手才扬起,手腕便被修长的大手握住。
澹时寒阴冷的警告:“敢碰她,找死!”
赵村长心尖微颤,没想到发怒的澹时寒会如此恐怖。
“啪——啪——”
两鞭子甩在赵村长的身上,澹时寒也及时放开手往后一闪,躲开鞭尾的扫过。
赵村长挨痛发怔之际,岳秀姌毫不犹豫的向赵淑柔甩去鞭子,打得赵淑柔在地上又滚又爬,口里不断求饶,认错。
岳秀姌像把一腔子的怒火都发泄出来似的,两只鞭子在她的挥舞下如同活物般啃蚀赵淑柔的皮肤,每每鞭子抽打过,她的身子都留下鲜血淋淋的伤口。
赵淑柔在地上滚爬着,岳秀姌挥舞鞭子不断变化着位置,每一次换位都站在最有利的位置,让赵淑柔逃无可逃、避不可避。
澹时寒阴冷的凤眸扫过想要上前阻拦的村民,那些人胆惧的退回去,不敢存出头的心思。
方睿武站到澹时寒身后,悄悄说:“嫂夫人玩得一手好鞭子。澹兄,今后你可要小心喽。”
澹时寒无奈的叹气,语气里却宠溺又骄傲的说:“我娘子很彪悍吧。可惜她只用在外人身上,对我还是很温柔的。”
方睿武回头与周子禹对视一眼,突然很期待某个冰冷男被彪悍妻鞭打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