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要朕自己去找你家的前院在哪里吗?”皇上走了两步发现她没有在前面引路,不悦的回头,却意外发现澹时寒凤眸中一闪而逝的戾气。顿时好心情荡然无存,龙指抬起,指向默不作声的澹时寒,“你,跟朕来!”
岳秀姌全身一僵,看向澹时寒,又看向皇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澹时寒与皇上之间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澹时寒走来,按按她的肩膀,沙哑的嗓音低声说:“乖,去看看圣安堂如何了。”
“相公,你……没事吧?”
岳秀姌抓住压在肩上的修长大手,隐隐感到不安。此刻澹时寒的心里没什么也没有想,她完全不知道他意欲如何。忐忑不安的阴霾袭上心头,她回头望一眼黑色长袍的鲁衡,发现他面无表情,亦没有心声可以让她偷听到。
澹时寒示意周子禹跟着岳秀姌,最好寸步不离。
周子禹拱手,作下保证。
澹时寒微颌首,轻轻抱了她一下,便引领着皇上,鲁衡等一行人往前院的正堂走去。
“周子禹,皇上和澹时寒以前认识吗?”岳秀姌望向越来越小的灯笼影儿,问着并肩而立的周子禹。
“澹大哥乃当朝第一谋士。他只想当个秀才,不肯入朝为官。你猜……皇上这次三顾茅庐,能说动澹大哥吗?”
岳秀姌惊讶的问:“这次?难道皇上已经不是第一个三顾茅庐吗?”
周子禹耸耸肩,颇为骄傲的说:“是啊。皇上每年都会来找澹大哥,七年喽!”
哇噻!她男人真是狂霸拽。敢拒绝皇上的圣旨,天底下也是没谁啊。嗷嗷,等她男人回来,她一定好好的拍马屁,犒赏犒赏这么牛掰的男银。
“不知道今年皇上又会搬出多少丰厚的条件来邀请澹大哥呢?”周子禹怅叹,像澹时寒这种人才,连皇上都求贤若渴,不知道他爹平安回来之后会不会懂得近贤者成大事的道理呢。
想到自己那个失踪的亲爹,周子禹回头瞧向那三个“鬼”,对岳秀姌说:“要不要把他们和徐老二关到一起?”
“咦?徐老二还没死啊?”岳秀姌惊疑。当初她让卫六把受伤的徐老二送给澹时寒去审问,没想到徐老二还活着呢。如果当初落到她手里,嘿嘿嘿!不死也会变成半死啊。
“徐老二被关在哪里?”岳秀姌好奇,她没有发现柳家老宅有暗牢呀?
周子禹喊出几个人,全是他安排在府里的暗护,吩咐说:“把他们三个送去张家的私宅。”
“呵呵,亏你们想得出来。”岳秀姌打趣,见三人被带走了,才发现有一个人藏在阴暗处没有离开。她立即警觉起来,大声喊问:“谁在哪里?出来!”
周子禹一下将她护在身后,阴恻恻的说:“出来吧。”
“是我。”鲁衡从暗处走出来,站到灯笼下,倾长的身影倒映在地上生出长长的影子。“嫂夫人,能借一步说话吗?”
周子禹神情放松,笑着说:“嫂夫人,我让人去拓下屋子里的脚印。”又看向鲁衡,半是威胁半是叮嘱的说:“你一定要保护好嫂夫人,掉一根头发小心澹大哥罚你。”
“好。”鲁衡是个说话严肃,行为有矩的人。他慢慢走近岳秀姌,等到周子禹领着自己的暗护,拿着大张的纸进到屋里去拓脚印,他才开口问:“嫂夫人,你知道张书吏在哪里吗?”
岳秀姌拧眉,“之前我问过你,你知道张书吏和周县令在什么地方。怎么几日不见,你却跑来问我呢?”
鲁衡脸上尴尬稍纵即逝,他犹豫片刻,说:“嫂夫人恕罪,那时我的确派人暗中监视张书吏和周县令,可是在两日前发现那几个人被杀了,张书吏和周县令也不知所踪。”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知道呢?”岳秀姌不免好奇。她一介女流,除了当媒婆之外,似乎从来没有掺和寻找张书吏和周县令下落的事情。
鲁衡沉吟片刻,说:“嫂夫人,我刚刚看到了,你手里有张书吏想要的那件玉佩。”
岳秀姌勾唇,瞬间拿出那块玉佩,“这玉佩是柳家的东西,要钓出的大鱼也不是张书吏。你想错了。”
鲁衡半信半疑,“那嫂夫人所说的大鱼,是哪位?”
岳秀姌笑而不语,平展手掌,纤细的食指在掌心写下一个“汾”字。
鲁衡恍然大悟,心下惭愧。他急着寻找周县令,竟怀疑起岳秀姌。羞愧的抱拳道:“嫂夫人恕罪!”
“不知者不罪。”岳秀姌摆摆手,重新收好玉佩,说:“如果是为了周县令,周子禹怎么会那般淡定呢。”
想到周子禹,鲁衡却笑了,说:“嫂夫人不知道。子禹那人脾气闲散惯的,遇事从来都面不改色、心不跳。即便是性命之危,他也从未严肃过。”
岳秀姌呵呵笑,回头便看见周子禹提着两张纸,慢悠悠从里面出来,“嫂夫人,果然有可疑的脚印。”
“哦?”
岳秀姌拿来其中一张,水汪汪的眼睛里闪动奸诈的神色,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她啊。”
周子禹和鲁衡面面相觑。她是谁?岳秀姌的表情很耐人寻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