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秀姌莞尔浅笑,拉着胡杨重新坐下来,夹一块牛肉放到他面前的小碗里。
“先吃饭,再商量以后的事情。”
胡杨还想要说什么,被周子禹举杯拦住。周子禹举杯道:“胡大哥,你我是初相识的朋友,来,干此满杯,庆祝你和大嫂劫后余生。”
“是啊。祸去福至,今后会好起来的。”鲁衡也跟着举杯。
胡杨不好驳二人的面子,只好举杯,道:“多谢二位兄长,小弟饮满此杯以谢。”
鲁衡和周子禹亦豪爽的饮尽杯中酒。
岳秀姌绕到澹时寒身边坐下,说:“你们先在这里住下,我刚才派人回落富村去通知李大叔。今早上还是他来府里求助,我才知晓胡杨村闹火灾的事情。”
想到父亲李老歪,就会想到后母,李幸儿恨得咬牙切齿,“秀娘不知道,胡杨村的大火就是我后母领着人放的火。”
“什么?”岳秀姌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李婆娘是不是脑袋被驴蹄子踢啦?好端端的放火烧胡杨村做什么?
李幸儿冷嗤,“她想烧死我们。”
“不对。”胡杨不认同的反驳,又说:“她想烧死的人是赵淑柔。”
岳秀姌疑惑了。赵淑柔不是被周良带回周宅做小妾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胡杨村呢?
胡杨看向岳秀姌,说:“周大人要纳赵淑柔为妾,但是周夫人不答应。周大人无奈之下将赵淑柔安置在胡杨村的农户家养伤。”
“周夫人刚刚来府里告诉我,周大人已将赵淑柔带回周宅。”岳秀姌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要相信谁的?
周子禹放下筷子,神情阴郁,说:“对。因为胡杨村火灾,我爹可以名正言顺的带赵淑柔回府。”
鲁衡冷笑,说:“我暗中调查到李婆娘之所以敢领着人烧了胡杨村,其实是王氏在背后指使的。而王氏的背后又有谁在谋划什么,恐怕……”他意味深长的瞥向周子禹。
周子禹咬牙,拳头砸在桌上,“我爹到底在做些什么,他不会想投靠丞相吧?”
“管他想投靠谁呢。”岳秀姌满不在乎的拿起汤勺,舀了一碗鸡汤放到澹时寒面前,笑意嫣然,“相公,喝点汤暖暖胃。”
澹时寒凤眸浅眯,拿起碗小饮半口,漫不经心的问:“姌儿打算如何做?”
“放长线,钓大鱼。”
“妙!”
澹时寒一口气喝干鸡汤,拿起汤勺舀了半碗放到岳秀姌面前,“姌儿喝汤。”
“谢谢相公。”岳秀姌露出甜美的笑颜,学着澹时寒的样子一口气喝干鸡汤,又略显嫌弃的抱怨:“太油腻了。下次我亲自熬一锅汤给你们尝尝,绝对不油腻,而且美味。”
“嫂夫人可不能食言啊。”鲁衡双眼闪亮。他猜测澹时寒和岳秀姌在暗中谋算着什么。那么他就静观其变,乐得轻松。
“放心。明日清晨起床,我就开始熬汤。等到午膳时一定能喝上。”岳秀姌信心满满。
众人哈哈大笑,期待明日品尝岳秀姌的手艺。
“大小姐,任管家和相公回来啦。”英子进来,双手端着一锅肉食,腻香四溢。
“让他们进来一起吃。”岳秀姌让英子摆在桌子中央,又催促说:“再去煮两壶好酒来。”
“已经让人去煮了。上好的花雕酒。”英子回去叫任管家和霍猛。
少时,任管家和霍猛一前一后进来,二人手上都捧着不少的地契。
“都办好了?”岳秀姌起身来到他们面前,随意拿起一张看看,已经是换好的新契子,边看边问:“有豆腐铺子的吗?”
任管家拿出最底下的一张,说:“这是豆腐铺子的契子。”
岳秀姌点头,“单独收好这张,等徐大叔上门。”
“是。”任管家又递上来五张契子,说:“大小姐,这是醉花山庄买下的地契和房契,不知大小姐要如何处置。”
岳秀姌翻看五张契子,都是大片土地和铺子,回头看向澹时寒,鲁衡和周子禹,“你们是醉花山庄的庄主,说吧,怎么办?”
走回来坐到三人的对面。岳秀姌将契子放在膝上,眸光熠熠的直视三人。
鲁衡和周子禹默契的扭头看向澹时寒,而澹时寒却漫不经心的开口:“我们是夫妻,我的便是你的,你的便是我的。至于另外二人,你看着办吧。”
“澹大哥,你真没义气。”周子禹嗤之以鼻。
澹时寒乐了,放下筷子,说:“醉花山庄是我们四人的,方睿武不在,我们也谈不出什么来。不如等他来了再商量吧。”
岳秀姌愤愤不平,“喂,你们摆明要耍赖啊。”
“姌儿,这银子不是我们不肯出,以前从官府里买来的土地和铺子是会合乎律法的。如今你要收回来,恐怕要出一笔银子才行。”澹时寒理由充足,让岳秀姌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