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秀姌不屑的轻哼,回身为澹时寒擦去额上的汗珠,“你们去抓鬼也要小心些,别被鬼抓去当人质,反害了我们。”
“嫂夫人,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们吗?”方睿武颇有些不是滋味。
岳秀姌没有再说话。任由周子禹和方睿武负气离开。
让英子去煮些软糯的粥食来,又屏退暗卫等去外面守着。
“给自己下毒,好玩吗?”
冷眼斜睇床上的男人,岳秀姌语气不善。
“什么都逃不过姌儿的眼睛。”
躺在床上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凝眸浅笑,抬手捏捏她粉团的脸蛋,“对不起,情况紧急,我不得不瞒着你。”
岳秀姌鄙夷的哼哼两声,从旁边拿来药瓶子,倒出一颗解药塞进他的嘴里,“周宅里的眼线不可能一下子就清除干净。纵然抓出来几个,也不过是小卒子罢了。小卒子太多,知道的太少,抓与不抓没有区别。依照我的意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姌儿的意思是如何?”
“丞相在明,我们在暗。既然岳家已经一网打尽,我们第一步该谋划的是从岳家收回柳家的铺子。”
澹时寒狭长眸子眯起,盯着岳秀姌看了许久,突然脸色变了变,欲言又止。
“相公。”岳秀姌娇娆浅笑,扑上去搂住男人的脖子,抛个媚眼,羞嗒嗒的问:“相公,你很爱我对不对?你也不会瞒着我暗地里干坏事,对不对?”
澹时寒忐忑的“咕噜”咽口口水,口齿不清的“嗯”了声。
“相公,你听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吗?”
“没……没有。”
澹时寒已经有了大难临头的感觉。怎么小妻子忽然温柔起来,好可怕呢?
“现在听过后,懂了吗?”岳秀姌从牙齿缝里带着愠怒挤出这句话,既是警告,亦是威胁。
“懂,懂了。”
澹时寒发现自己越来越没出息。以前小妻子装哑巴,连个凌厉的眼神都不敢瞪,现在竟敢爬到他的头上作威作福,而他英雄气短。
“姌儿,我立即吩咐将田地和铺户的契子送来给你。”
带着讨好的笑,男人语气温柔,修长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宠妻,一切尽在不言中。
感受这份被宠爱的幸福,岳秀姌故意板起的俏脸瞬间瓦解,“噗哧”笑了出来,“你呀,真是我的克星。”
“不生气了?”澹时寒暗自松口气。还好他没有告诉小妻子,他连岳家的祖宗都请出祠堂,并且让岳家的男丁全部充军。不然小妻子这口恶气没有发出来,指不定要刁难他多久呢。
要如何闹腾都好,千万不要让他独守空房啊。
“相公,你身体的毒还没有清除干净,我今晚和娘一起睡去。”快速抽回自己的手,岳秀姌大步走到门口,伸长脖子喊:“英子,把我的铺盖送到老夫人那边儿。”
“大小姐,方少将军和周二公子回来了。”英子笑着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方睿武和周子禹,以及儒雅俊逸的周子世。
“堂姐。”
周子禹一副气馁的垂丧样子坐在桌边的凳子上。
“嫂夫人。”
方睿武的脸色亦不好,同周子禹一样坐在桌边。
“大堂姐。”
周子世笑如春风,完全没有被同行而来的二人感染,依旧谦谦有礼,神采奕奕。
“听二弟说,堂姐夫在府中用膳时遭小人毒手,我特来问候。”拱手揖礼,清明的眼睛在澹时寒脸上巡过,目光定注在岳秀姌脸上,关切的问:“大堂姐受惊了,我代家父家母向堂姐夫和大堂姐赔罪。”
“小事罢了,不必放在心上。”澹时寒虚弱的支撑着坐起来,不经意偷瞄一眼坐在床边的小妻子,“姌儿,让英子去烹茶吧。”
岳秀姌强扯出假笑,温顺的说:“还是我亲自去煮吧。二位兄弟没抓到贼人,至少出了力气啊。”
“嫂夫人,你这话不是拿针往我们心里刺嘛。”方睿武红着脸,郁闷之极。
周子禹长叹气,狠狠磨牙骂道:“这几个不要脸的东西别让我见到,见到他们,我非扒皮抽筋,把王氏那个秘制百草枯的毒茶给他们灌下去。”
“他们敢在澹大哥的杯子上抹毒,自然料定我们会想办法抓他们,所以早早的逃了。”方睿武愤愤不平,他早该昨夜就去周府抓人的。
岳秀姌看着这群“事后诸葛亮”,回头斜睨澹时寒,都是他搞出来的好事。
澹时寒无所谓的耸肩,“不关我的事。”
“哼!”岳秀姌轻哼,“英子,走,我们去煮些吃的。”
“堂姐,我也饿啦。”周子禹伸长脖子对着已经走出屋门的岳秀姌大喊:“堂姐,我们吃得不多,有酒就行。”
“不怕我下毒吗?”
屋子外,岳秀姌巧笑讽刺,领着英子悠哉悠哉的往院门口走去。
“大小姐,陆家来人,陆夫人请你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