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听着陆之富这话,好像他家的三闺女是个妖怪,而他的大儿子是个捉妖师傅。
“陆大员外啊,小儿女的婚事还要由我们来商量。你快过来坐下喝杯茶。”
“嗳,成,成。”陆之富一听周良的意思,这是有心要做亲家呀。他立即笑呵呵的放开周子世,走回来坐下,端起茶杯喝起来。眼睛仍然不死心的斜瞪着周子世。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啊。
“世儿,你也累了一天,去歇息吧。”周良挥手屏退大儿子,有些话还是私底下和未来亲家说说吧。
周子世鞠躬作揖,道了安之后转身潇洒而去。
看着未来三女婿的背影,陆之富感慨,他陆家的儿子也不少,怎么就养不出这么儒雅潇洒的男儿呢?
“陆大外员,犬子与令千金的姻缘还要仰仗澹夫人,此事明日待两家的母亲去找澹夫人商量即可。我们只管等着当亲家,喝喜酒呢。”
“哈哈,正是正是。”陆之富哪里敢不听从。
又与周良闲话几句,慰问伤势如何,待回家后明日派人送来上好的参葺等等话语,陆之富也觉得太晚了,便起身道别。
周良全程陪笑。虽然陆之富一身铜臭之味,可也算是书香之家。虽然比不上当年的柳老太爷,陆之富也算个性情中人。
既然天上如此命中注定,非人力不可逆的。也许娶了陆三珍之后,周子世能慢慢走出被虐待的阴霾,活得更加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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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好似算准了一般,澹时寒和岳秀姌领着一家老少启程回落富村的澹府,陆夫人和周夫人的马车先后停在柳宅的门口,出来迎接的是任管家。
“给二位夫人请安。”任管家陪着笑脸,鞠躬作揖。
周夫人与陆夫人相视一笑,算是见礼。
周夫人问:“姌儿呢,不在家吗?”故意叫得亲近,就是让陆夫人知道澹家与周家的关系。
陆夫人含笑不语。心里越发高兴。如今澹夫人是柳老太爷的外孙子已是家喻户晓的事情,而且她是柳家唯一的继承人。若是能与她攀上关系,没准未来对陆家的生意有所帮助呢。
任管家悄悄打量二人,笑说:“不巧了。大小姐和澹姑爷天未亮便阖家外出,去了秀山的落富村。”
“啊?几时回去的?”周夫人瞠目。之前听二儿子说澹时寒中毒,也追查到府里的少了三个仆役。她还想着如何向岳秀姌解释呢,哪知道竟扑个空。
任管家拿出两个信封,说:“二位夫人莫要心急,大小姐留了书信。吩咐若二位夫人登门,或派人来传唤,便将这封信交给二位夫人。”
“好。”周夫人拿过自己的那封信,因站在人家大门口看信不够端庄,她便与任管家吩咐几句等岳秀姌回来便派小厮去通知她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马车上,返回家中。
陆夫人急着要知道信中的内容,见周夫人如此光景,她便耐住性子,也和任管家吩咐两句,也乘着马车返回家中。
任管家笑呵呵的背着手进到府里,吩咐人关紧大门,再有人来访一律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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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澹家出钱铺了一条宽阔平坦的大路,从醉花镇到秀山脚下的落富村短短两个时辰便可抵达。
午膳前,三驾马车已在澹府大门口停下。
“娘,小心。”
澹歆芝和澹歆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陶氏下车。
前面的一驾马车,澹时寒由小厮们抬着长春凳送进后面的主院去歇息。
岳秀姌把小包子托负给胡杨和李幸儿两口子照顾。英子和霍猛跟在她的身边一同照顾澹时寒。
第三驾马车是虚弱的方睿武,由十七龙卫扶着下了车。
近来用他的血液来作药止,为澹时寒解毒。纵然他有强健的体魄,也难抵每日一小碗的血量。
为了就近照顾,岳秀姌使人将主院的西厢房收拾出来,给方睿武居住。又让两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婆子照顾他。
婆子们年纪大,照顾人有经验,又是醉花山庄派来的,放心。
又到了用药的时间,霍猛端着一小碗血进到屋里,英子立即拿去用炭炉煮沸,再放入解毒丸。
岳秀姌看着脸色渐有好转的澹时寒,心里针扎似的疼。
“以后别再这么做了,你看看,自己遭罪,还累得方睿武也跟着遭罪。”
澹时寒懊悔的点头,他近日越来越无力,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出错。难道除了那两种毒,还有第三种不成?
岳秀姌偷听到澹时寒心里的自言自语,不禁暗暗记下。她该让十七龙卫暗中调查,看看还有谁在暗中作妖。
亲自喂澹时寒喂尽解药血,岳秀姌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起身出去。
十七龙卫已经站在院子里等待任务。
岳秀姌走到院中央,招呼着十七龙卫围上来,分组后才布置任务。她一定要抓出真正的下毒之人。
十七龙卫纷纷散去,各自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