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秀姌步下楼梯,看到站在门口嗷嗷大吼的男人,她就忍不住头疼。
“姌儿,是谁如此无礼,竟往女人的铺子里闯?”周夫人不悦的走下来察看。
被称被无礼的男人双手叉腰,摇头晃脑的冲着岳秀姌奸笑。
“穷秀才的小妇人,别来无恙啊。”
“龟儿子,你又跑来找死是不是?”
岳秀姌冷瞥一眼,挽着周夫人去大堂旁边的绣房去。随口喊一声“卫一”,欲要闯进来的男人被卫一和卫二拦在门口。
“王公子,这铺子是女人来的地方,公子若进去恐怕有失丞相名誉。”
“放屁!她骂我‘龟儿子’,那我爹不就是王八吗?不行,我要进去好好教训教训她。”
“王公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卫一后退半步,不敢与男人发生实质的接触。
卫二拱手,诚心劝道:“若丞相知道,王公子会受罚的。还请王公子三思而行。”
王公子?丞相?
这男人正是失踪好久的丞相之子,王瀚才。
自从被岳秀姌算计之后,王瀚才跟着丞相亲爹回到京城去养伤。直到十日前,他听到一个惊天消息,他爹竟然有一个私生女在醉花镇,而且就在岳秀姌的手里。
王瀚才决不能让那个“妹妹”活着去京城。他必须先下手为强,才能保住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否则……
既然那个“妹妹”在岳秀姌手里,他可以试着与岳秀姌合作,给她点好处。
王瀚才觉得凭他与岳秀姌的关系,就算不是朋友,也绝不是敌人。所以他厚脸皮的登门来求和,哪知道他才到门口就被两个女人拦在门外。
“岳秀姌,你出来。”王瀚才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气势。
卫一和卫二无语的用身体堵住门口,硬生生的劝道:“王公子请回吧。”
“王公子。”卫十三出来,向王瀚才拱手行礼,说:“秀姐说她不能交出三小姐,并且请王公子代为禀告王丞相。三小姐忧思成疾,还请早些接回京城为好。”
王瀚才气呼呼的啐了一声,“呸!谁知道她是谁的种呢。我才不管呢,让她疯了、傻了、死了最好。”
既然买通岳秀姌这个法子行不通,那就只好等到他爹派人接人入京的时候再动手。王瀚才打定主意,望了铺子里一眼,又愤愤不平的啐一口唾沫,领着人走了。
绣房里,岳秀姌懒得理睬王家的破事,她现在一门心思要发展自己的第二个生意经,婚庆店。
有了周子世和陆三珍的婚礼做基础,就算她生病中也接到不少人家来请她保媒。
醉花镇附近有二十多个村子,大大小小的村子里有很多适龄男女。再经过上次的锦绣大赛,她也整理出一本新娘册和一本新郎册,里面记录的全是邻村未婚少男少女的信息。
岳秀姌初步与周夫人和陆夫人商量之后,二人都有兴趣参加一股。
铺子早已准备好了,正是南街的两间铺子。两间铺子的二楼有木架桥悬空相连,如鹊桥一般。
有了店铺,装饰由岳秀姌一手设计,周夫人和陆夫人只管拿银子。岳秀姌拿四股,周夫人两股,陆夫人两股,英子一股,李幸儿一股。
至于两间绣铺,仍然是岳秀姌拿一半,两个小姑子拿另一半。英子和李幸儿经营,拿工钱。
忙活了近四日,离谷雨节气越来越近,岳秀姌与澹时寒每日通信,由暗卫往来送信。
岳秀姌把自己忙活的事情写在信里告诉男人;澹时寒也把他分租农田给村民,与村民一起下地干活的事情写到信里,让她一同感受田园的乐趣。
人多力量大。这不是一句空话。
自从任三伯死后,柳府由胡杨管着,将原来分派的小厮,婆子和婢女们重新划分,让每个院子里都不空置着。有条不紊的各自为事,让岳秀姌是放心。
霍猛领着工匠按照岳秀姌的设计图在南街的两间铺子里忙活,三十日的工事仅用了短短六日便竣工。
竣工这日,由澹时寒亲手写下的“鸳鸯阁”三个大字的匾额被挂在两间铺子的大门上。
木鹊桥被无数只彩绸雁装饰。那些彩绸像纳千层鞋底似的用面糊浆过,像硬硬的纸一样再折成雁的样子。
鸳鸯阁分东西相对街的两间铺子,热闹的街市从木鹊桥下。百姓们好奇的站在下面,或站得远远的眺望桥上的彩绸雁。许多小孩子更是吵闹着要摘下一只当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