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姌儿,我会派人护送岳妡妤去京城。不管丞相如何请托,你都不要理睬。”
“不。”岳秀姌摇头,“我要利用岳妡妤与丞相交换一个也承诺。”岳秀姌枕在他的胸膛上,像只恬静的猫儿享受他为自己梳理长发的舒适感。
澹时寒轻轻“嗯”一声,并不与她挣执。岳妡妤被他关在张氏私宅里,若京中消息确切,他就派人护送岳妡妤入京。
最好在中途遇到王瀚才的杀手,他借机推波助澜,挑拨丞相父子的关系。窝里斗,是最好的计策。
岳秀姌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可她耳朵里不断传入澹时寒心中的自言自语,她无奈叹气,这男人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同样京中的丞相也在打算盘。
“相公,千万别干搬石砸自己脚的傻事啊。”熟睡前,岳秀姌喃喃的轻声提醒。不知道男人有没有听进心里。
澹时寒摸摸枕在胸膛上的头,许久之后才说:“放心,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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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被折腾的太累,还是因为身边有自己男人陪着睡,岳秀姌一夜好眠,清晨鸟儿叽叽喳喳的吵着,她还盖着被子呼呼大睡。
早晨练武回来,澹时寒洗了脸,走来内室,看到卷在被子里睡得昏天黑地的小妻子,不禁勾唇浅笑。悄悄走过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柔声喊:“姌儿,该起床啦。”
“再睡五分钟。”岳秀姌在被子里蠕动几下,头扭到另一侧去继续呼呼大睡。
澹时寒叹笑,扒开被子,修长手指在她白皙滑嫩的背上缓缓划过,刺激得岳秀姌呜咽一声。
她扭回头来,可怜兮兮的求饶:“相公,让我再睡会儿吧。好累!”
“不想回秀山吗?”澹时寒望望窗外的天空,“今儿天气极好,我还想着带你骑马去踏青呢。”
“踏青?”岳秀姌呼拉一下从被子里爬出来,完全不顾自己身上不着寸缕,赤果果的挂在男人身上,睡眼惺忪的撒娇:“相公相公最好啦,带我去吧。”
“你不是要睡会儿吗?”
“嘻嘻,不睡啦不睡啦。”
岳秀姌光着脚丫儿跳下床,抓起放在床边凳子上的里衣,一边穿一边大吼:“英子快端洗脸水来,再准备一身便服,我要和相公去踏青。”
英子端着水盆推门而入,笑说:“早就准备好啦。谁让大小姐懒床不起来,害得我们站在门口快一个时辰呢。”
“哼,臭丫头,胆子越来越肥啦。”岳秀姌走到盆架边洗脸,问:“你们也一起去吗?”
英子无奈的撇撇嘴角,“明日西街老佟家的儿子亲迎礼,我和幸儿姐都忙活着呢。”
“好吧。”岳秀姌洗好脸,用棉巾擦干,说:“铺子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胭脂铺子已经请相公从醉花山庄调配来两位姐姐,一个姓包、一个姓程。你们好好的待她们,千万别不恭敬。”
“是。”英子颌首,端着水盆出去。
澹时寒走来,牵着她的手往屋外走去,说:“醉花镇的事情你不需费心,我已经指派来最好的大查柜。”
“相公办事,我放心。”岳秀姌揉揉酸痛的小腰,不知道今儿能不能骑马呢。
澹时寒单手绕到她的身后,轻轻为她揉捏酸疼的腰,说:“下次我会注意。”
“算了。”岳秀姌无奈的叹气,“你上次也是这么保证的,然后呢?”
澹时寒尴尬的清咳,保证道:“这次绝不食言。”
岳秀姌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学着私塾老先生的语气,拍拍男人的肩,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妻亦为你骄傲。”
“淘气。”
“哈哈哈,走走走,吃过饭以后我们就出发。我要跟着相公回家喽!”
岳秀姌高举双臂,兴奋的蹦蹦跳跳。
澹时寒莞尔,捏捏她粉团的脸蛋。温暖干燥的大手牵着她的小手,闲步往西厢房走去。
空空的胃里被软糯的粥食填满,岳秀姌摸摸鼓胀的肚子,又被男人拉着手去前院休息一下,然后乘马车如郊游一般去往秀山的落富村。
方睿武和周子禹是个闲不住的,听到他们一家子要回秀山,立即吵着要跟去。
岳秀姌立下规矩,到了那里一定要干农活儿。不能整日当自己是大少爷,好吃懒做的等着人伺候。
对于富贵窝里长大的两个人,听到干农活儿,反而一脸兴奋的大喊“没问题”。
岳秀姌和澹时寒同时露出腹黑的奸笑。等回到秀山之后,定要他们吃吃苦头。
马车在平坦宽阔的小路上行进,方睿武和周子禹感叹春光风景美,为何以前没有好好欣赏呢。
岳秀姌和澹时寒坐在马车里,撩起窗纱帘眺望道路两旁的美景,淤积在心底的阴郁仿佛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