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时寒动作一僵,看向杨九娘,虚心请教:“敢问方夫人,如何揉才是对的?”
杨九娘故作严肃的说:“此手法乃杨家秘传,不可教于他人。”
“相公,别理姑母。”岳秀姌懒懒得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把上半身靠向男人,下巴自然抵在他宽厚的肩,“我教你的那个手法也是秘传的,专门治我的腰伤。”
澹时寒闷笑,继续在她的后腰上揉揉按按。
岳秀姌闭上眼睛,配合着轻轻哼哼两声,“相公,真舒服!”
“还疼吗?”
“你再轻一点就不疼了。”
“好,我试着轻一点儿。”
小两口旁若无人的“亲亲我我”按摩腰,可这对话听在别人耳中就有那么一点暧昧不明。
尤其杨九娘这个过来人,怎么听都觉得污污的。想当年她家老头子在床上,和她也有过这种对话,只是……他们忙活的事情是另一种,而眼前的小两口忙活的是治腰伤。
“嗯嗯,秀丫头,这是我带来的腰伤膏。”杨九娘递来一盒膏子,也不想在这里碍眼,站起来准备走人。
岳秀姌睁开眼睛,说:“姑母,让睿武和子禹领着你们去客院吧,他们两个在家里特别熟。或者去村子里转转也行,村子里的人也都认识他们。”
“大表姐放心。澹大哥刚才已经吩咐管家备好客院,我马上带娘和二妹去客院休息。晚一点再来请安。”方睿武和周子禹交换一个眼色,率先走出屋去。
杨九娘看没自己什么事,又指点指点按摩手法,带着闷闷不乐的方梓依,跟着儿子去了客院歇息。
屋子里没了外人,岳秀姌一把推开男人,忍着疼往炕里面滚了一圈,半趴着,瞪大眼睛怒视男人。
澹时寒脱去外袍,脱下鞋袜,仅穿雪色里衣躺在炕沿上。
“过来。”朝瞪着自己的小妻子招招手,他饶有兴味的凤眸半眯,猜测她刚才为何那么亲昵?等人走了突然变脸又是为何?
岳秀姌赌气哼哼两声,翻个身平躺。凉嗖嗖酸麻麻的腰在暖暖的炕上好像瞬间舒展了。
“因为方梓依吗?”
男人的声音突然贴着耳边响起,吓得岳秀姌扭头瞪他,不经意甜软的樱唇擦过干燥柔软的唇瓣。
岳秀姌呼吸一滞,头立即后仰避开男人的唇。可残留在唇上的温度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尖上。
“躲什么?”澹时寒不悦的皱眉,兜住她的后脑勺,重温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意外之吻。
不管预想得多么完美,一触即发的变化总是往不可估算的方向发展。仅仅是一个意外之吻,足以让两颗狂动的心渐渐平复,甚至甘愿放下自己的骄傲,全情投入的呼应着对方。
重生而来,岳秀姌立志要过彪悍的人生。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爱上最恨的渣男,甚至在日后的相处之中觉得男人并不是渣渣,而是情种。
当初那个誓言旦旦要做悍妻的自己,在澹时寒日积月累的宠溺和包容中慢慢改变自己。
其实面对敌人的时候,岳秀姌觉得自己还是挺彪悍的。
“还有心思想别人,嗯?”
男人不满抱怨的嗓音低沉而迷人,酥得岳秀姌再没有思考能力,追逐着他给予的爱恋和疯狂,陷入深深的情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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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不能干的事情有三个:不偷窥,不偷听,不背后说人坏话,不干偷鸡摸狗的坏事。
文绉绉的说法就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可是孔老夫子的话说得君子,小人和女人就不一定听话喽。
比如此时,屋子里小夫妻落花流水情意深深,偏有一个人要干“偷听”的事情来自寻烦恼。
女人不管年龄大小,皆有一个毛病,听墙角。
方梓依借口尿遁,偷跑到主院的耳房旁来听墙角。好好的一朵花儿,非要干老婆子们的事情。
十三岁的小姑娘还没懂事,可听墙角的本事却挺大的。全身蜷成团缩在西耳房角落一棵矮树丛后面,方梓依把耳朵贴到正屋的墙上,半眯着眼睛专注的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墙厚敌不过动静大,屋子里的声响隔着厚厚的墙传到方梓依的耳朵里,她还疑惑不解的深锁眉头,小声自言自语:“澹大哥按得力气得多大啊?疼得大姐嗷嗷叫?”
“我要不要进去阻止澹大哥呀?”
小姑娘好纠结的绞动手里的帕子,犹豫不决。
旁边的墙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发现“咚”的一声响,吓得小姑娘差点喊出来。
幸好有一只手及时捂住方梓依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