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婚俗,娶妾者,亦有鼓乐、花轿、傧相、纸烛、拜堂、撒帐等等。
王瀚才留下的血腥味已经被薰香淹没,仿佛白天发生的事情是幻境。
在院子里给母亲磕过头,回到院子,已经有府中的老婆子们忙活着布置喜庆之物。
澹歆芝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大红凤衣,目光呆滞的坐在床上。她不吃不喝的呆坐到深夜亦没有亲人来探望她。
直到夜静更深,屋门响动,澹歆芝看去,见岳秀姌亲自捧着托盘进来。
“饿了一整日,来吃点东西吧。”岳秀姌放下托盘,将筷子摆好,“这是我亲自做的团圆饼,你来尝尝。”
“娘恨我吧?”
澹歆芝神色黯然,将自己蜷缩起来。
岳秀姌走过去,将大姑子拉来怀里轻轻安慰:“傻丫头,娘正在气头上,自然不肯原谅你。等你日子过得好了,娘也会慢慢改变的。”
“大嫂,我想谢谢人我。”澹歆芝泪珠子扑簌簌的往下掉,“大嫂,等我嫁入丞相府,我能保护大哥和你,还有澹家的人。”
“傻丫头,你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不必担心我们,你嫁过去之后记得把王瀚才攥在手心里,至少让他的心向着你更多一些。”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澹歆芝抹抹泪珠,问:“大嫂,你要带给丞相的重要信息是什么?为什么王瀚才回去之后,丞相立即答应迎娶我为妾?”
“他想做王中王,自然要仰仗一些人的权势和财势。”岳秀姌拍拍澹歆芝的背,“别担心,你嫁过去后若丞相问起,你就说……花名册在嫂子的手里。”
“就这样?”澹歆芝点点头,虽然不明白那本花名册对于丞相有多么重要,但她相信岳秀姌不会害自己。
岳秀姌安慰几句,陪着澹歆芝一起吃了团圆饼又喝了半碗汤。才趁着天亮之前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此时早已有人站在屋子里等侯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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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进了屋子,岳秀姌惊喜万分,扑上去抱住男人就啃了两口,喜滋滋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澹时寒抱着她往内室走,凤眸含情,唇贴在她柔软的唇上细细品尝。
“相公,你还没回答我呢。”
“刚回来。”
从外间到内室,已将身上多余的衣服脱去。澹时寒和岳秀姌仅穿里衣躺在床上,相拥而眠。
许是太久没有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直到正午时分二人仍没有醒来。
“咚咚咚,姌儿,你在房里吗?”
门被敲响,传来陶氏的询问声。
床上,岳秀姌惊醒,一下子坐起来,迅速披上外衣,踢踏着鞋子去开门。
陶氏失明不能视,扶她的小婢女却看得清清楚楚。见岳秀姌披头散发,身上披着一件男人的袍子,吓得大叫一声,立即捂住嘴巴。
岳秀姌眨眨昏迷的睡眼,好奇的瞟了眼小婢女,伸手挽着陶氏的胳膊,往屋子里带,问:“娘,大清早什么事情这么心急,让小丫头来叫我过去就行。”
“你瞧瞧外面的太阳,都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还大清早呢。”对于儿媳妇懒床的事情,陶氏并没有数落她。
岳秀姌扭头瞧瞧外面地上树的影子,的确又正北向又短短的,“哎呀,我怎么睡得这么长呢。”
“听说昨儿太子来了?”陶氏被岳秀姌挽入屋内,盘腿坐在小榻上。
岳秀姌傻傻的看着侧卧在床上,一只手支撑着头,笑眯眯看着她的男人。
啊啊啊……她竟然不是做梦,她家男人真的真的回来了?
陶氏又絮絮叨叨的问了不少话,可岳秀姌一句也没听到,呆呆的看着床上赤果半身的男人,脑袋轰得炸响,凌乱到无语。
“姌儿,你有没有听我说话?”陶氏察觉出身边的她没有回声,拍拍岳秀姌的胳膊,“站着睡觉呢?”
“啊?没、没有。”岳秀姌惊慌失措的回答,眼睛不自觉瞟向床上的澹时寒。
哎玛,这男人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太特么的帅啦。她好想扑上去,把男人给叉叉圈圈,再圈圈叉叉了。
陶氏发觉岳秀姌心不在焉,以为她太累了,才话题转正,说明来意:“姌儿,你打算给芝儿带多少嫁妆?”
“娘,我准备和茹儿小姑子一模一样的嫁妆。虽然之前准备好的都留在醉花镇,但现在我手里有钱,在京城的好铺子里找找也许不成问题。”岳秀姌正重其事的禀明。身为儿媳妇,不能与小姑子争风吃醋,否则得不到婆母的尊敬和欢心。
陶氏摇头,“一点都不给她。”
“啊?娘,那怎么行呢?”岳秀姌坐下来,柔声劝道:“娘,芝儿大姑子说什么也是咱们澹家的姑娘,就算嫁入丞相府做妾室,也不能丢了咱们家的面子。让丞相父子明白,咱澹家的女儿一点也不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