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妡妤双手抱住自己的身子,跪在马车边瑟瑟发抖。
慢慢走过来的王瀚才瞥一眼嘤嘤哭泣的女人,昏蒙的眼睛看向岳秀姌,“她不是我爹的亲生女儿,是王翠连和柳忠生的孽胎。”
“柳忠的女儿?”
岳秀姌惊讶不已。没想到丞相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被王氏戴了绿帽子,竟然还认为是自己的种。
精明的老狐狸,原来也不过如此。
王瀚才似乎猜到岳秀姌的想法,说:“我爹知道,只是他现在急需要一个棋子安插在太子身边。”
“可惜她并不是合适。”岳秀姌斜睨一眼跪坐在腿边的岳妡妤,“这女人野心太大,很难控制在掌心。”
“所以,我才要帮助我爹除掉后患。”王瀚才咬牙切齿。把他心中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在岳妡妤身上。
大手抓住她的头发,王瀚才恶狠狠的说:“你给我过来!”
岳妡妤惊恐大叫:“不要!不要!我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王瀚才把岳妡妤再次拖入杂草丛里,这次换成他的护卫们一窝蜂的冲进去……
杂草丛里传出男人卑鄙的狂笑声,和女人垂死挣扎的哭喊声、诅咒声、求饶声……
岳秀姌坐在马车上,淡然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她在犹豫着该不该出手相救,她不是善良的人,她对岳妡妤没有什么好印象。
重生初始,她第一次踏入岳家的时候,岳妡妤阴阳怪气的嘲讽言犹在耳。
“放过她吧。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岳秀姌终究硬不下心肠坐视不理,她站在马车上,看着杂草丛里已经没有多少哭声的女子,“王瀚才,放了她。”
“不可能。”王瀚才断然拒绝。
岳秀姌冷笑,“就算没有她,难道京城里不会有第二个女子被当成棋子送入东宫吗?王瀚才,你能不能别这么天真。”
“岳秀姌,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在我爹面前说过多少坏话,每一个阴谋都是针对你的。”王瀚才气不过,他言词激烈,恨不得抓住岳秀姌,威胁她必须相信他的话。
岳秀姌微微一笑,“我知道。但是她也不该遭遇如此的虐待。一个女子失去贞洁,再被无数个男人糟蹋,那是比死还痛苦的感受。王瀚才,我最后再说一次,放了她。”
王瀚才气不过,咬咬牙,对旁边蒙面的头儿摆摆手,“去,放了她。”
蒙面的头儿躬着身子,点头哈腰的往后退。然后一溜烟跑去杂草丛边招呼着里面的兄弟们别再玩了。
马车这边,岳秀姌背靠着车厢上,双手抱在胸前,琢磨王瀚才为什么会这么听话?难道澹歆芝把王瀚才捏在手掌里了?
这种可能比路边捡金锭子的机会还要渺茫。岳秀姌摇摇头,说:“丞相既然告诉你真相,你何苦糟蹋她,破坏丞相的计划呢。”
王瀚才转身坐在马车边的木凳子上,“我爹一年往东宫送不少的女人,每个女人都被太子暗中杀掉。”
“那些女人的死活与我无关,可是岳妡妤不同。”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岳秀姌,他平静的说:“岳妡妤成为太子侧妃之后,会利用她手中的权势来折磨你。”
“我知道。”岳秀姌嫣然一笑,看向杂草丛里气恹恹的岳妡妤,“不管是谁,想要毁了我,先掂量掂量自己吧。”
“你是不是太小瞧我爹和太子?”王瀚才觉得岳秀姌已经过于自信,甚至是自负。京城,那是他爹王谦的天下。想要在京城打下根基,最先拜山门的人不是皇帝,不是太子,而是他爹王丞相。
岳秀姌长长舒气,仰望天空,笑意盈盈的说:“王瀚才,京城的党派争斗与我何干,我又不想做女皇帝。我只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王瀚才眼中含着嫌弃,“你这话说得真虚伪,和澹时寒一样言不由衷。”
岳秀姌轻哼一声,听到杂草丛中传出细微的声响。
王瀚才亦听到,扭头看去。
杂草丛里,岳妡妤赤果果的走出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马车前,空洞失焦的视线在看到岳秀姌时,忽然闪闪发亮。
岳妡妤指着站在马车上的岳秀姌,愤怒的吼着:“是你!是你嫉妒我成为太子妃,害怕我成为未来的皇后,你……”手指指向王瀚才,继续怒吼:“还有你!你们想害死我!”
“混账!我是皇后!本宫要赐死你们!赐死!全都给我死!”
岳妡妤疯疯癫癫的朝着王瀚才扑过去,对着他露出衣领外面的脖子嘶咬。
王瀚才怒极,抽出藏于袖内的匕首,“噗!”的一下捅入岳妡妤的腹部。
“啊!你……你……”岳妡妤尖叫一声,放开王瀚才。她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腹部,手颤颤微微的摸摸。
“噗!”
又是一刀直插入心脏,王瀚才咬牙切齿:“给我去死!臭女人!”
岳妡妤张了张嘴巴,喉咙再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她睁大空冥的眼睛,瞪着凶狠的王瀚才,身体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咚!”
一声钝响,岳妡妤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唯有她死不瞑目的眼睛有一滴泪瞬间滑落……
“来人!把凶手岳秀姌给本相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