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动,黎暮迟把她拉到水池边。一手箍住她后脑勺,一手压下水龙头,开始往她嘴唇上扬水。然后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腹,用力搓洗着她双唇,一遍一遍……
眼看着已经快搓破皮了,他还是不撒手。苏夏张开嘴,一口咬住他食指。
他手猛然缩了回去,眸子阴冷。
苏夏一晒,把满腔怒火,都聚成一抹犀利的冷笑奉上,“姓黎的,你的嘴唇也被那么多女人碰过,是不是我也有权要求,你也洗洗?”
她斜睨着他两片薄唇,示意他最好也把头放过来,让她也帮他搓破皮以示公平。可他只是冷魅撂下一句,“洗干净了,再回去。”
“好,我算你狠……”
望着他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她多想优雅地补他一脚。好,她洗。倘若洗嘴唇就是她这点剩余价值。那么,她洗!
如果洗掉了这层皮,三个月后,就能各奔东西,她绝不含糊!绝不含糊!
她在水池边,一次次冲洗着两片已充泛紫的嘴唇。望着镜中那张冷艳气极的脸,啪一声拍在坚硬的盆上……
走出去时,一群男人吓倒在门后。她就那么大摇大摆走出来,心里生起一丝报复的念头。最好全黎氏的人,都谣传老板夫人上男厕所,让他颜面无存!
公司外面,一个时尚靓丽的女人大老远便咋呼起来。一脸老鸨的热忱,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已经调回黎氏,接手了她最爱的职位,还可能成为老板的大姨子。“怎么样,到底是谁我新老板?”
“你的黎总,最先的。”她边开车门,边冷淡说。
“我就说嘛,黎总才是做生意的料。大黎总嘛,他什么生意都不需要。往那一站,就是一座金山。”余默默正说着,随意一瞥,便瞥见苏夏又红又肿的唇。“呀!你那朱唇到底怎么弄的?”
“洗的。”
“干吗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啊?”
苏夏一咬唇,一跺脚,恨道:“不是我跟自己过不去,是有人跟我过不去!”
“呃……”余默默愣在原地,目送她负气离去的背影,不知该说什么好?
回到别墅后,苏夏便坐在沙发上,抱着手中整理出的事实依据狂背。一上午,都没动过一次地方。
一杯咖啡,在矮几上早已凉了。没开冰箱,也不去厕所。她就像一尊优雅的活物,冷艳得逼人。徐妈、柳妈都不敢过去问怎么回事,小萌宝也乖乖坐在那里,甘当陪衬。
“是怎么回事?”徐妈靠在门附近,轻声细语着。
柳妈摇摇头,表示,不知。
“又赌气了?”
柳妈点点头,随后又摇头。没见过这种这么特殊的夫妻关系,不远,也不近,难道不远不近正好?
“那晚餐要不要煮点牛肉萝卜汤顺顺气?”
“等少爷回来吧,说不定要准备几份呢!”
正说着,黎暮迟被白泽送了回来。
苏夏抬头看了眼,没去扶。感觉他绕过沙发,坐了下来。她还是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比如狂背东西,再比如对他,有理由地视而不见……
他坐在对面,看了她一会儿。才抬手,拿起一本书翻了两页,顺带慢条斯理问一句,“徐妈,夫人的那些花怎么还没丢?”
“哦,夫人说先留着,明天送去给老人院或者医院里那些没人送花的人。”
“去丢了。”
“啊?”
黎暮迟又重复了一遍,“拿去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