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遵照医嘱,又在床上躺了一日。
次日旭日东升,他裹了厚厚的冬衣,才走出屋子活动身体。
接连几日的大雪,院子里铺了厚厚的一层。
阳光虽然明媚,室外却格外寒冷。
凌寒站在窗边,朝外呼出一口气,面前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糜竺见状询问道:“殿下可要出去走走?”
他一直待在这里。
因为凌寒需要隐瞒行迹,所以想要做什么,或是发布什么政令,都得让糜竺代为执行。
虽然要隐瞒行迹,但在自己的府邸走一走总是没关系的。
凌寒道:“先去瞧瞧师兄吧。”
赵云平日里就住在西苑。
负伤回徐州以后,自然更是在那里休息,也方便华佗诊治。
还未走进院落,便听到里面传来练武的声音。
行至西苑口,果然瞧见赵云正在雪中挥剑。
凌寒看到这一幕时,却是怔在原地。
虽然先前小厮说过,赵云并无大碍,但他也只以为是没有性命之忧而已。
毕竟,自己不?过是受了风寒,再加上内心的悲愤,便到鬼门关游荡了一圈。
当时,赵云多处负伤,失血严重,体温也濒临致死的程度。
糜竺说,赵云设法点燃了山壁植被,来引起士兵的注意。
话说得虽然轻巧,可自己是亲眼看过的,离山洞口最近的植被也有相当的距离。
更别说当时还下着雪,引燃……哪是那么容易引燃的?
这么折腾下来,身体的情况肯定更加糟糕。
可现在,自己才刚刚可以下床走动。
赵云却已经能够在雪中习武了吗?
就算是对方体魄过于强悍吧……凌寒还感到了另一种迷惑。
他原以为赵云此刻还在躺着,事实并没有。
那么,身体已经康复了,竟然都不过来看望一下自己吗?
一旁,糜竺帮着解释道:“华神医说殿下度过危险以后,赵将军才回去休息。在那之前,下官怎么劝说都无用。”
同时,他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道:三天前,赵子龙的伤势还那样严重?,如今竟然就活蹦乱跳的,好像没事人一样。还真是令人感到吃惊。
凌寒闻言眨了眨眼。
伤势严重?时,守在自己身边。等到有余力出来练武,反倒不?过来看一眼了。
这算是躲着自己吗?
凌寒想起山洞里的事情。
当时情况紧急,自己脱掉衣服,用身体来为他取暖。
两个大男人,还是关系亲密的师兄弟,这没有什么的吧。
可是除此以外,找不到别的解释了。
凌寒仔细地想了想,以古人的保守,为此感到难为情,好像也算不?得很奇怪的事情。
后来,自己昏睡过去。
赵云醒来后,发现两人赤着身体贴在一起,又帮自己穿了衣服……
这么一想,凌寒也开始感到难为情起来。
这时,糜竺忽然道:“赵将军。”
凌寒这才发现,在自己与糜竺聊天的当儿,赵云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于是停下习武走过来。
赵云温声道:“师弟身体可感觉好些了?”
凌寒微微颔首。
师兄看起来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嘛。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赵云又道:“到里面说话吧,别再受了凉。”
三人走到了屋檐下。
没人开口说话,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以往他与师兄相处时,完全不是这样的。
凌寒又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山洞里的事情?还是说因为糜竺在场?
这时,他忽然注意到,赵云此刻左手提着的并非是长.枪,而?是一柄剑。
看着还很眼熟,似乎就是当时被带入山洞的那一把。
赵云见师弟盯着自己的剑,于是双手捧剑递向前:“此剑是从敌人那里夺来的,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似乎是曹操的佩剑。”
曹操的佩剑?
凌寒立刻想到了长坂坡,认真端详:“这便是青釭剑吗?”
赵云问道:“师弟听说过此剑?”
凌寒点点头:“它确实极有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