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很有道理,可在湛南身上,我也同样可以抢。”齐凤甲直接说道,甚至直接用了“抢”这个字眼,他就是这样的人,坦坦荡荡,要抢东西,绝对不会说出什么“读书人的事儿,不能叫偷”诸如此类的道理。
湛开诚听到这话,这才意识到自己和湛胥都犯了一个错误。
也许,他们会因为这个错误,所有人折在此地,血本无归。
“我刚才说了,用九龙符和徐长安的一位故人来换我的命。九龙符自然会有人来带走,至于那位故人……”被湛开诚捏住脖子的湛胥努力的转动了脑袋,看向了徐长安。
“你可记得,从渭城出来你见过一条鱼,一条鲶鱼。”
徐长安听到这话,猛然惊醒!
“曲鲶!”当初曲鲶是时叔派来帮助自己脱离追杀的,没想到如今再次听到他的消息,会是在这个时候。
“当初其实他一路暗中护送你上了蜀山,这些事儿,也是后来我们知道你是封妖剑体才查出来的。原本以为只是封灵剑体,没注意到你,不然的话,当初查探和追杀你的人,不可能就那么一点儿,可惜啊!”湛胥感慨了一声。
看到徐长安脸色变了,齐凤甲知道这叫曲鲶的人真的在湛胥手里,而且这人,应该对徐长安有些重要,也必须救一救。
“但我一样可以抢九龙符,然后再做交换。”
湛胥笑而不语,看着远方。
“凤甲果真真性情,不过此番我来,就是为了正常的交易。”声音出现在远方,随后一白衣老头出现在了桃花林中。
“齐前辈。”齐凤甲看到此人便微微鞠了一躬。
此人虽然是妖族,但多年来他和他们族群都为了人妖两族和平一直在斡旋,而且基本都做到了一碗水端平。
老人出自麒麟一族,便是在通州促进徐长安打擂台的老齐,且一直做和事佬的老齐。
“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今天换做是徐长安被堵住,若是有了交易,我也同样会出现。”老麒麟直接说道,看着齐凤甲的眼睛。
“自然信得过前辈,当年前辈也救了不少人族。”麒麟一族若不是救人,且一直斡旋,也不会被人族立庙拜为祥瑞。
“所以,我带走湛南,等他们把曲鲶带来,老夫再做主完成交易。”
齐凤甲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捏着湛胥的湛开诚。
“老夫只管湛胥和湛南,这和平啊,能维护的维护一下,若是以后发生了什么,我麒麟一族有心无力的话,还望诸位莫怪!”老麒麟颇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齐凤甲看着老麒麟,微微鞠了一躬,便转过头看着湛开诚。
“既然是做交易,那至少要保证他还有命!”老麒麟说完之后,便直接带着湛南等人消失在了天际。
湛开诚脸色苍白,嘴唇发抖,上下牙关打颤。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他手上的劲大了几分,湛胥只能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湛开诚突然间怒吼道:“放屁!虽然老子不喜欢你,可这是九龙符,我怎能不来!”
因为有些激动,手上的劲也松了几分。
“那你也可以选择同归于尽,杀了我!”湛胥得以喘息,突然说道。
“你以为我不敢吗?”湛开诚此时处于奔溃的边缘。
他躲了齐凤甲几个月,把他甩开了,可却没有想到,最终自己送上门来。
“当然敢啊,你们那一支虽然不是当初那位距离那个境界老祖宗的嫡系,可也是纯正的相柳,只是你那一脉知道花费大力气让你来到这儿之后,你敢的事,恐怕……”
“害死两位半步摇星境的前辈就不说了,湛南为了你耗尽了大部分的血脉;倘若你杀了我,虽然同为相柳,可血脉也有差异,我能做的事儿你不一定能做。你要记住一点,当年的荣光,是我的老祖宗带来的,我真真正正的老祖宗带来的。虽然现在我们一脉实力不如从前,但要想恢复往日荣光,唤醒沉睡之魂,只
能靠我和湛南。”
湛开诚听到这话,面如死灰,慢慢的松开了湛胥。
湛胥趁他失神的瞬间,挣脱开了湛开诚,朝着徐长安跑去。
“徐长安,我当一回你的阶下囚!”
他话音刚落,齐凤甲趁这个机会,刀芒一闪而过,一个人头落了下来。
那刀芒去势不减,最终打在城墙上,被一层紫色的光芒挡住。
长安大阵的部分阵法被这一刀主动触发了。
湛开诚人头落地,一道犹如拳头一般大小的相柳神魄从体内钻了出来。朝着天上逃跑,可齐凤甲岂会放他走,若不是湛开诚,恐怕满雪山上他们也不会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
两位老人仙逝,徐长安险死。
齐凤甲立马凌空而起,朝着天空之上追去,手一捏,便将这道神魄捏碎。
他才要落下来,便看到一女子冲着湛胥而去,同时将徐长安和轩辕炽打伤丢在了一旁。
看她这架势,自然就是要湛胥的命。
齐凤甲来不及思考,凌空一掌推了过去,急忙将湛胥提了起来,可女人的攻击还是打在了湛胥的双腿之上。
女人倒卷而去,齐凤甲虽然有意收了一些力道,可修为的差距实在太大,女人一口鲜血喷出,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砸出了一个坑。
湛胥脸色苍白,额头的汗大滴大滴的落下。
“我的腿废了!”他小声的说道。
齐凤甲看着桃酥,他知道桃酥,但并不熟。
湛胥是换取九龙符的筹码,就目前而言,必须活着。
“我知道你想报仇,我说过,等我完成了我族群的嘱托,我定然到郭家夫子面前谢罪!我对他们的尊重,不必你少!”湛胥咬着牙说道,虽然自己双腿被废,可却没有半点责怪桃酥的意思。
就在刚才齐凤甲去追湛开诚神魄的时候,桃酥突然出手,目标便是湛胥。
看着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浑身灰扑扑的,脸上带着泪痕,齐凤甲突然心里一痛。
“我帮你疗伤吧!”
桃酥倔强的摇了摇头,指了指湛胥,她的意思很明显,除非湛胥死。
“你刚才打碎我的双腿,血液沾在了手上,有毒。除非我帮你祛毒提炼,不然受了重伤的你,顶不住!”湛胥一边强忍着疼痛,一边努力的为自己止血。
“或者用封妖剑体的血液也行!”湛胥还补充了一句。
可桃酥就只是摇头,眼泪流了下来。
她无法接受,明明作恶多端的人,为什么最终他们这群人还得保护他;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手刃!
她知道自己和齐凤甲的差距,自己不管怎样在齐凤甲的手中都无法再次伤到湛胥分毫。
“赶紧治疗吧,你把郭老爷子视为父亲,我又何尝没有把郭靖安视为亲兄弟!但我们立场不同,到时候,不用你动手,我自裁谢罪!我对他们的感情和你对他们的感情一样的!”
桃酥一步步的往后退,满脸泪水的她突然大笑。
“你不懂,我们不一样!”她的笑声有些凄厉,最终消失在了夜色中。(看得仔细一点的可以细细品,在第三卷保护小皇子的时候,桃酥诱惑过老郭大人,想不起来的可以回头去看。)
……
三日后。
这三日,发生两件事,一件大事,一件小事。
大事便是齐凤甲怒闯皇宫,而小事则是一女人抚碑而亡。
“可怜一代佳人,那模样啊,绝美!”有几人喝着酒谈论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趴在了郭大人的墓碑上,看她那样子啊,可年轻了。有人说是郭大人的姘头,我是不信;有人说是儿媳,但郭大人的儿子很多年前都死了。”
听到有人提到这个话题,很多人便接上了话茬,纷纷讨论了起来。
徐长安和唐正棠在欢喜楼喝酒,这些声音都落入了他们的耳中。
“她太过于倔强了,我师兄和我都去找过她,可一提要为她疗伤和解毒,她便以自杀来要挟。甚至就连湛胥坐着轮椅去找她,她都还是那个态度,一定要湛胥死。”徐长安喝了一口酒,心里五味陈杂。
他这几天因为齐凤甲的事儿不好去皇宫,也不敢去找柴薪桐。
“她就是那样一个女人,虽然说学的是狐媚之法,可她啊,心里却比谁都坚定。她当初用狐媚之法引诱男人做了不少的任务,可我一直怀疑,没一个男人碰到过她。”
唐正棠说着,也喝了一口酒。
“她的事儿,我们也知道一些,但是不全,五大不良帅,没有谁容易的。而且,多多少少都是因为郭老爷子而发生改变。”
徐长安叹了一口气道:“郭老爷子算得上你们老师吧?”
唐正棠点了点头,因为郭老爷子的事儿,他的婚期也延后了,他也没心思在这个时刻大办。
“我们当他是先生,不然一个凡俗凭什么掌控五位宗师?”他歪着脑袋,看着这欢喜楼红色的布饰,眼神有些迷离接着呢喃了一句:“或许,也有人对他有其它的感情。”
徐长安知道这些事儿不便多谈,喝了一口酒。
“什么叫绝美,什么叫绝色?你们见过多少女人啊,就这个也是绝美,那个也是绝色。”一穿着锦衣的公子哥喝了酒,面色通红的嚷道。
此时的话题,已从桃酥转移到了绝色女子的身上。
“一群文人士子,形容美人儿只会用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羞煞人也!你们念什么书啊,背书得了,只会拾前人牙慧。”
锦衣公子脸红彤彤的,提着一瓶酒,打了一个嗝。
众多风流才子被他这么一说,纷纷怒目红面,可偏偏想不出什么新奇的形容词,便只能愤怒的低着头。
“那罗小爷,你有什么新奇的描述词儿?”突然有人问道。
这公子哥听到这话,眉毛上挑,带着一身的酒气,站在了下方大厅的中央,手指朝着众多士子指了一圈。
“你们听好了!”他说完咽了咽口水,顿时这欢喜楼安静了下来。
“何为绝色女子,使人不寒而栗方是绝色!”
众多才子听到这话,一头雾水,才想出言讽刺,只见这位罗小爷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何为绝色女子,不含而立方是人间绝色!”
这公子哥再度重复了一遍,众人看着他的比划,顿时恍然大悟,而欢喜楼内的姑娘们,都羞红了脸。
至于徐长安则还是一头雾水,瞪大了眼睛。
唐正棠也拍手叫绝,拍着徐长安的肩头说道:“青楼的老板不懂,丢人啊!”
此时外面也是阵阵欢呼传来,有人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逗着身边的姑娘,引得姑娘们一阵娇羞。
“俗气,但真他娘的妙!”
“难登大雅之堂,可却有理有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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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天有事儿,昨天本来可以更,但写嗨了,所以来晚了,到了第二天。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