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是铁了心的不愿意走,一双胖乎乎的小手牢牢的箍着温青园白嫩的脖颈,任凭十三娘说多少好话都不肯松手。
“要不,你便将平儿放在相府里几日?”
温青园试探性的询问,她也猜不准十三娘会不会同意,但她是真心喜欢平儿的。
“这……”
十三娘好似很纠结,一双眼睛偷偷的瞄着一旁的傅容澈,没敢回答温青园的话。
“相府亏待不了他。”!!
此话一出,不仅十三娘楞了,一旁的温青园也跟着楞了。
“不……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十三娘反应过来,脸色有些泛白,仓皇的想要解释什么,傅容澈却不给她说完的机会。
“反正你将平儿带回去了,也不过是将他扔给隔壁的街坊邻居照顾,让他吃百家饭长大,这跟将他放在相府有何区别?还是说你觉得我会亏待了平儿不成?”
“爷吗误会了,我绝对没这样想!”
十三娘吓的眼泪水都出来了。
她是有几个胆子才能生出那样的想法来啊。
“既是如此,你便安心将平儿留在相府里便是。你想瞧他,也能随时来,且,这段时间你反正要来给园儿把平安脉的,见着他的机会还能多些。”
“……是。”
这一回,十三娘未再拒绝。
“平儿日后,就要麻烦夫人帮忙照顾了。”
十三娘是打心底里的感谢温青园,她心知肚明,若不是看在温青园的面子上,傅容澈也不会主动开口让平儿留下的。
“十三娘你多虑了,你将平儿教的这样好,平儿到了哪处都是讨人喜的,况,有他在,相府定会比以往更热闹。”
温青园话说得好听,亦是给足了十三娘面子。
十三娘面带感激之色,朝着温青园和傅容澈二人抱拳作了个揖。
缓了缓,她岔开话题:“听闻夫人想学用药和制毒?”
“嗯。”
温青园倒是没想到傅容澈这么快就跟十三娘说了,不过,早些学她求之不得。
“你若是哪日得了空,便来教教我可好?”
温青园的话倒是让十三娘有些受宠若惊:“夫人说笑了,只要夫人和爷一句话,我便日日都有空,等夫人想学的时候,让白羽来知会我一声便是。”
“不用那么麻烦。”温青园一边逗着怀里的平儿一边从容不迫的与十三娘搭话,这件事情她心里早就有了计划:“你直接搬来相府住便是。这样,你技能教我制药用毒不必两头跑,还能日日和平儿待在一块儿,岂不是一举两得。”
“夫人!”十三娘定定的看着温青园,许久不曾落泪的她,鼻子竟忍不住发酸了。
千言万语堆积在喉咙口,几经周折又尽数咽回肚子里。
不是旁的缘故,只是感动至深,难以开口,不知还能说什么罢了。
眼前的女人,远比传闻和白津嘴里的描述要好太多太多。
“夫人,进宫的时辰要耽误了。”
春蝉好心在一旁提醒,声音不大,却正正好能让温青园听见。
摸了摸平儿的小脑袋,温青园一边将怀里的小娃娃送至十三娘的怀里,一边吩咐身边的下人:“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再命人去置办些物件儿供十三娘和平儿住。”
下人不敢耽搁,应了声就匆匆忙忙的去置办了。
十三娘感激的望着温青园,眼角湿润泛红。
倒是平儿,许是知道自己可以住在这儿,不晓得有多高兴,手舞足蹈的,小脸儿都笑成了一团。
温青园爱不释手的轻点了下平儿软乎乎的脸蛋,弯着唇角软声道:“婶婶要出去一会儿,等回来了再陪你玩儿。”
平儿乐的手舞足蹈,咿咿呀呀了好半晌,温青园侧耳听了许久也未听出个所以然来。
末了,温青园又忍俊不禁的逗了平儿好一会儿,才舍得走。
石子路上,两人一高一低,并肩走着,香卉和春蝉还有白羽三人则是安安静静的跟在身后。
傅容澈目视前方,嘴角似有似无的勾着一抹浅笑,大袖下,修长如玉的五指不动声色,稍稍往边上移动了几分,待触到那抹熟悉的温度后,想也不想就将张开大掌,扣上那只软糯的小手。
温青园眉梢微挑,顿了顿,有样学样,不动声色的拉进了指缝间的距离。
傅容澈笑了笑,薄唇轻启,吐气如兰:“你倒是个与孩子处得来的。”
无奈的耸了耸肩,温青园语气泰然,眼波平缓:“孩子最是纯真无邪,与他们相处,最是舒适,也乐得自在。倒是你,人人都怕你,独独平儿对你喜欢的不得了,也是奇怪的很。”
“独独平儿?”傅容澈邪魅一笑,余光瞥向身边的小女人:“话说的这般绝对,你将你自己摆在何处?你心里若是有半分怕我,这太阳大抵都要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了,亦或者说,你对我没有喜欢的不得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