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从军起床在房间里穿衣服的时候,对还躲在被窝里的春梅说:“我今天得去老鸡场小树林代替北水的班,所以新鸡场那边你也别去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那边现在只剩一些零杂活了,也不着急的。”
“北水怎么啦?”听到丈夫要替北水的班,春梅随口问道。她原本躺在床上还有些懒洋洋的没怎么睡够,但这会儿却有了几分精神。
“他请假了,说是要去一趟县城,具体去县里干什么我也没问。不过让他休息一下也好,他自从来了鸡场之后,倒是极少休假。”陆从军从衣柜里找出外套,一边披上一边说着。
“那是应该休息一下的,他也算卖力,来了之后我就没见他偷过懒,只可惜我们现在也没啥钱了,要不然年底的时候可以多算点工钱给他。”春梅说着,顺带着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陆从军见她坐起来了,猜想她是不是不想再睡了,便问她:“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我刚出去外面上了趟洗手间,今天外面挺冷的,你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不了,我还是跟着你一块起来吧。现在新鸡场那还有一些手尾没做完,我准备一会儿吃过早饭了再去一趟,反正那活也不累。”
“别去了吧,我今天去老鸡场可没办法照顾你的!”陆从军听她说还要去新鸡场那干活,瞬间有些紧张。让她一个人去那里,他总是有些不放心。
面对丈夫的担心,春梅却笑了笑,她说:“没事,我不用你照顾。你放心吧,我会自己注意点的。”
“你真的要去吗?”见她不听劝,陆从军也有点没辙了。
春梅从床上走下床来,顺势从背后抱住了丈夫的腰身说道:“当然得去呀,这转眼今年又要过去了,咱们得趁着儿子还小多挣点家产给他存着,要不然以后像牛二和马诚一样娶不到老婆就麻烦了。”她说完,随即还俏皮地凑到陆从军的前面笑了一下。
陆从军将她拉到前面抱住,她那已有些隆起的腹部刚好就跟他自己的对贴着,他轻弹了一下她的鼻头说:“你呀,就是瞎操心的命。咱儿子娶老婆的事还长远着呢,现在就替他担心是不是过于早了点呀?”
“哪里,不早了,都说算计不到要受穷,现在早谋划一点很有必要。再说,就算是为了眼下的日子咋也得努力不是嘛。”
“是是是,我说不过你,你怎么说都是对的。总之不管怎样,你今天自己去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要将自己照顾好,听到没有?”陆从军知道只要她想去便阻止不了,只能尽量的多嘱咐两句。
“我知道的啦。行啦,你先出去吧,我也准备要换衣服了。”春梅说着,笑着将丈夫从军给推出了房间。
上午十点多,跟陆从军请了一天假的北水好不容易从县城回到了村里。自从他只剩下一条腿之后,这还是他回村后头一次去县城。
他靠着一条腿和一根拐杖,一步一跳走走停停的从村里走到马路口那坐车到县城,然后再从县城回到村里,这其中异于常人的艰辛一般人是难以体会的。
钱他都取出来了,存折里总共还有一千多块钱,他给全部取了出来。
现在他回到了村里,也顾不上先回家喝上一口水,便赶着往村西头的方向继续走去。
这边,杨桂花在家里做完了家务活之后,想着到村里大榕树下去坐坐。她才刚走出自家的大门,便看到北水柱着拐杖从她家门前经过。她觉得好奇,这个北水自从去了山顶鸡场上班后,平时在村里鲜少能看到他,怎么今日却柱着拐杖看起来形色匆匆地在村里走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