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穿上衣衫和士开到书房,见奚萱儿坐立不安来回走动,转身看和士开已经出现在门口,看看他身后的人,奚萱儿翻翻白眼。和士开不紧不慢退下了所有的家仆,屋中便只剩下了他两人。
“说吧,这么晚来找下官是有何事?”他坐下,喝着茶。
“当然是有事才会来找你,你说过的要帮我,可是我成亲到现在,你有帮过我什么吗?我要做王妃,你的行动呢?和大人,你不会只是说说吧?”
和士开淡淡地看她一眼,“我说侧王妃,你这么晚来这里就只是想要质问下官这个问题?”
那不然呢?她已经不想等了,这么些天来,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又要怎么帮她夺王妃位置?“我还有一个事想要麻烦和大人。”
她一说,和士开停下手中动作,“喔,是何事?”
“我要除掉奚瑾萱!”
除掉奚瑾萱?!有意思,对他来说,那也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事情。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和大人,你不会不帮我吧,人都已经给你了,你也已经承诺过了,我想,你也不会食言的对吧?”她靠了上去,纤细柔嫩的手在和士开的胸口上缓缓绕着圈。
和士开眯眼笑了笑,道:“侧王妃就放心吧,下官说的话一定会兑现的。您看现在再不久天就快亮了,您回府也需要一些时间,不如早些回去,若让府里的人发现您不见了——”他顿顿,轻巧地拈开她停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手,提醒着:“不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奚萱儿会意一笑,这些不用他提醒,她自然是知道的。“那本侧妃就不便再打扰和大人。本侧妃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从和士开身上起来,她踩着轻快的步子离开。
“大人,您真的帮那个女人吗?”虽然知道不应该问,不过以他家主人的性格看来,恐怕不会这么好心地白白帮她。
和士开斜眼睨了身旁的亲信一眼,抿唇一笑,缓缓道:“这下有得好戏看了。”
翌日,昭阳殿,高湛听着新来琴师的曲子,喝着酒,和士开坐在殿下。不多时,也不知是曲子听太久,高湛有些腻了,借着酒劲儿,高湛唤来士兵,说琴师弹的乐曲难听死了,要把琴师带下去处死。吓得琴师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胡后依偎在他怀里,柔柔地劝道:“大王息怒啊,这琴师可是好不容易去合州带回来的,就这么处死不是太可惜了?”
“那吾后说要怎么处理,本来孤会以为听着这曲子便不会觉得无聊,可现下看来,简直无聊至极。”高湛说完,一盅酒便倒进自己的肚中。
“不如,妾身给大王跳支舞可好?”话一说完,正要起身便给高湛阻止。
“吾后的舞虽然动人,可孤现在不想看。有没有别的什么有趣的事?”
一直坐在下面的和士开终于在此时开口了。“臣有一事,虽然有趣,可也恐陛下听后震怒。”
什么事?有趣却又怕他生气?!这说来就新鲜了。
“昨个儿夜里,臣正要就寝,兰陵王府的侧王妃到臣府上哭诉,希望臣能禀报陛下为她作主!”和士开皱了皱眉,接着道:“那侧王妃哭着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以至于连微臣都顿感事态严重。”
“侧王妃?”高湛知道,前不久,兰陵王的确有娶一女子做侧王妃。这侧王妃不受宠的事时常都有,很正常,怎么又会跑到和士开那里对着和士开哭诉了?
“陛下可知,这侧王妃是何人?”他故意吊高湛胃口。搞得高湛对此时甚为好奇。
“速速道来。”
“奚宏之女,奚萱儿!”说完,他还特意看了看高湛的面色,只见高湛听到这消息后,脸色铁青,那上唇的黑色八字胡不由地抖动两下。和士开满意地继续说下去:“臣犹记得,当初陛下分明是将奚宏之女奚萱儿赐予兰陵王做了王妃,可如今,兰陵王却让奚萱儿做了侧王妃,而不告知陛下。这欺瞒之罪……”话没说完,便听得殿前高湛将收中酒蛊重重往地上一放。他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于是接着说:“不过臣下以为,兰陵王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如此,臣下方才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陛下,说了,又怕陛下降罪于兰陵王,不说,又想到奚萱儿伤心哭起哀求臣下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高湛气得吹胡子瞪眼,咬着牙:“和爱卿,这事可真是有、趣、啊!倘若你不禀报给孤,是不是也想孤治你欺瞒之罪?兰陵王,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瞒孤这么长时间!孤定要治他的罪。”
“陛下,此时还得三思啊。”这时的和士开立马转换了态度,劝起了高湛来:“何不召兰陵王来说明原由之后,再定夺也不迟!”
“和爱卿,这事儿就交由你去处理。哼!太可恶了!”高湛再也没有了欣赏歌舞小曲的心思,转身便搂着胡后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