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力量悬殊。
起码在此刻,禾筝不是他的对手,可她不是他养的宠物,高兴不高兴都还要陪着他玩这种你追我赶的把戏,无聊透顶。
禾筝腕骨冰凉,死死撑住了门把手,门框柔和的边缘抵着季平舟的膝盖,她是下了死手的,季平舟却好似并不是血肉之躯,在这样的挤压状态下仍然面不改色,“以前的事我有错,冯迎辰那里不适合你,你要人脉,我比他多。”
“你走不走?”
每迸出一个字,腿间的力气就更重一些。
女人的狠心程度在此刻完全有可能不管不顾,就算夹废了他的腿也无所谓。
季平舟脸上有一点悲戚的笑容,瞳孔在微光下隐隐晃动,还是没有退缩,“你继续好了,就当赔你废掉的手了。”
禾筝一点未松。
这扇门好像成了她维护自己的武器。
她手骨颤抖,手背泛白,微微无色的脸庞仿佛结了冰,“你赔不起。”
是这三年还是无法活动的那只手,或是遭受的所有不公,她都在努力忘记了。
可看到季平舟。
还是会想起那些。
所以她讨厌看见他。
忍着挤压到腿骨的痛,季平舟只是眼里落了点隐忍的痛楚,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只是想告诉你,冯迎辰不是好人,你跟着他一定会吃亏的,”因为痛,他顿了口气,“我不想你吃亏。”
多虚伪啊。
虚伪的她都要为他的深情摇旗呐喊了,自我傲慢的季平舟也会为别人的生死考虑,为别人过得好不好担忧,搁在以前,她是不是还要痛哭流涕感谢他呢?
禾筝是讶然的,无谓的,也是残酷的,“吃亏又怎么了?四年前就算我死,都要比现在这样好得多,你现在又来装什么慈善家?”
她为什么要这样轻贱自己?
可转念一想,她这又何尝不是在鄙视一整个季家的人,是他们让她活的像狗一样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