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解她一次又一次的谎言。
关上门。
付韵面容红润,看得出修养的很好,但情绪却架着一根弦,尤其在面对季平舟时,是有一份恐惧在的。
他把那件东西拿出来,她的恐惧层次便更深了。
“这就是我叔叔交给我的,一直没能带给您。”
付韵摇着头,一瞬间鬓角冒出了几根白发,那份久违的苍老和激动又从眼睛里流露了出来,她还没有打开,只是捧着那枚盒子,便已经情绪难控。
季平舟看了眼心电仪,时刻注意着付韵的身体。
不光如此。
还要在旁给她宽慰,“阿姨,您认识这东西吗?有什么要问的你就问,别激动。”
付韵像是听不进去所有话了。
目光都定格在那上面,手指艰难弯曲,终于打开盒身,视野里看到了那枚躺在丝绒垫布上熠熠生辉的坠身,一样的纹路,一样的色泽。
通过它。
好似看到了一段不堪的过往,一幕幕带着血淋淋的深刻掀开,跑马灯似的掠过了脑海里,渐渐的,她捧着那枚盒子的手都在颤抖,眼眶翻红,积满了泪水。
季平舟不知她为何突然这样,还是维持着一份冷静在劝慰,“阿姨,您怎么了,要叫医生吗?还是我叫陆北进来?”
付韵还抽不出神来回他。
季平舟转身时她又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仰起头,是一张布满悲伤,满目疮痍的面庞。
“舟儿,你拿到这东西的时候,他跟你说什么?”
季平舟微愣,思索一番才明白付韵的意思。
“您是说……我魏叔?”
付韵点头。
他不知该如何说,“那天我正要回燕京,遇到他,他顺手将东西给我,让我给禾筝,别的没有说什么……”
只是上次约了见面,一直没能腾出空闲的时间,不然应该有更多的消息能告诉付韵。
她却好似已经懂了背后所有的隐情。
拿出了那枚坠子后便一直攥在掌心,细碎呢喃着什么,季平舟听不清,在一旁安慰了许久,付韵才微微缓和了,却还是一副病态,在临走前拜托了他,今天的事千万不要告诉禾筝。
方陆北亲自送他下电梯。
终于脱离他的视野,却又进去另一个人的目光中,季平舟在大堂口站着,看到了走动的人群中,一直站在中央的男人,他心有些沉,却还是走了过去,毕恭毕敬地叫了声,“魏叔。”
男人点头,没有废话,开门见山。
“你上去过了?”
季平舟直到今天对这件事仍是一头雾水,也有满满的疑惑,“叔,你是不是认识付韵阿姨?”
有迟疑,但从未想过要否认。
魏叔还在斟酌要怎么跟季平舟解释,解释用他的手满足自己的目的,还未想好要怎么开口,季平舟的眸光已经偏移到身后。
随着他的眼神。
两道目光一通扭转到了后方,在已经初露昏暗暮色天的背景板里,看到了款款走来的禾筝。
她许是没想到季平舟现在还没走,更没想到千方百计的要避开,还是遇见了。
站得还远时。
禾筝便顿住了脚,看了季平舟一眼,又看了他身旁的男人一眼,她认识,是那个被她追了车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