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禾筝数不清究竟有多少未解迷雾,她无法细数,也不想伤了彼此感情,“我没带过,不敢带。”
“怎么了,不喜欢?”
“不是。”
这哪是喜不喜欢就能解释过去的。
现在不该有什么悲情时刻,可禾筝就是觉得有无限喜悲交杂心中,“魏叔叔,你帮我在喻初身上出了气,我很谢谢你,实话是说,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看到她那个样子,也不会有什么同情,更不会因为她跪地求饶的哭诉就跑来替她跟您求情。”
“这样是对的。”
这不过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事,若是再心软的同情,便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是所有事都能用美好的感化结局填满,对喻初这样的人,禾筝从不想亲自去报复,见她下场凄惨,更不会有任何波动,可她不解,唯一不解,替她出手的,会是她最想不到的人。
“但是您为什么会帮我,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理由吗?”
“我知道她们家以前欺负你,帮你出气而已,”关于理由,魏业礼早有打算,“还有舟儿,他太心软,惦记着喻家跟他家沾的那么点亲就不愿意动手,在这件事上,不止是帮你,还有他。”
这一桌的菜算是要浪费。
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流失了起初的鲜美。
禾筝没有胃口,脸色极差,魏业礼陈述的缓慢,但已经在替她拨开云雾,“筝儿,我告诉过你,你母亲对我有恩,我是真心把你当女儿看待。至于喻初那里,她是个意外,她家里跟我是竞争对手,剩下的,应该不用我多说。”
“那秦止呢?”
虽然喻初的话有待考究。
但既然见了面,她就不怕问出口。
魏业礼表情闪过难堪,“他是喻初表哥那边的人,你不知道吗?泼硫酸的事就是她表哥帮她雇人做的,秦止假装是你朋友,其实在背地帮着别人,这种小人,不该收拾吗?”
“如果是这样,就误会了。”
他轻蹙眉。
大约知道了禾筝这趟来的真实目的,“硫酸那件事秦止告诉我了,他真的是我的朋友,您不要因为我迁怒他。”
“可他的确是小人。”
良久的静谧让魏业礼先对自己疼爱的孩子心软下去,他从不曾苦口婆心地劝过什么,这次却破了戒,“他在你跟舟儿中间挑拨插足过不是吗?”
“那时候我跟季平舟已经分开了。”
又哪里来的插足一说。
禾筝理解魏业礼的良苦用心,沉沉将郁结的气压下,“您放过他吧,他没对我做过什么坏事。”
喻初她不管。
可秦止怎么说都是宋闻的朋友,他们是从小的挚友,就算是宋闻在,也不可能这么袖手旁观,魏业礼能理解禾筝这么做的用意,他不强求什么,“既然你开口了,我就会考虑。”
“谢谢。”是真的要谢谢他,禾筝眼中沁上湿意,她从小没得到过太多的关怀,除却宋闻给的,季平舟给的,便是魏业礼由心的慈爱,“我总不相信会有陌生人无缘无故的对我好,所以总疑心,哪里说错了,您不要怪我。”
“怎么会呢?”
魏业礼敛着笑容摇头,尽是对禾筝所受过苦难的心疼,“叔叔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后半生都是用来弥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