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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早,那台戏还没有唱完,听不懂的腔调旋律犹在耳边打转。
可一脚踏进了雨里。
又被雨点声打碎。
季平舟拽着禾筝上了车,不知哪里惹恼了他,禾筝半丝气都要分两口出,她太了解季平舟的阴晴不定,有时连她都招架不来。
何况现在她身心疲惫,哪有力气去哄他。
上了车也只是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季平舟则沉默地开着车,无限将车速提高,穿越了淋漓雨幕,溅起无数浑浊的水花,一脚油门到了底,才终于停下。
这种时候也生怕雨滴到禾筝身上。
特意拿了伞绕过去让她下来。
这一场雨冲散了太多,也熄灭了禾筝心头对季平舟唯一的火光,她像行尸走肉,被驱动着前行,坐在车里,隔着雨幕,仰头清冷冷的对上季平舟的眼睛,一样朦胧,幽深,看不清楚。
他将手伸过来,“下来。”
不需要过多犹豫,禾筝是下了车,但这次没把手放上去,她兀自往前走,季平舟从后追上,伞堪堪落在头顶,遮住了大半雨水。
房内安静又温暖的环境像是避风的港湾。
雨水大面积的堆在窗子上,好像怎样的狂风暴雨都进不来。
季平舟放下伞便拿了干毛巾给禾筝擦头发。
一缕一缕的,仔细又认真,不想让气氛就这样低沉下去,他便随口说,“走那么快做什么?这下好了,淋湿了。”
不走,难道永远躲在他的伞下吗?
禾筝眸光黯然,“不是还没结束吗?为什么就回来了?”
毛巾角擦过了脖颈,引起一阵阵酥痒。
“你不是不喜欢跟郑琅在一起吗?”他的手指动了动,拨开禾筝耳边黏连的头发,气息也凑近了,明明是讨好的意思,却被禾筝冷冷的语气打了回来。
“我是不喜欢跟他在一起。”
左右都是在聊生意,时不时带过一个女人,嘴脸和语气都叫人讨厌,姜臻才刚死,可他好像一点愧疚都没有。
这事轮不着禾筝管,可她在心里却止不住的厌恶,但今天毕竟是季平舟的生日,她也没想怎么样。
季平舟的迁就也未必用对了地方,“是,你不喜欢,所以我就尽量不让你见了。”
“用不着这样。”
“好了。”他像是没听懂她的话,也在尽量避免今天跟她起冲突,回来的路上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忍要忍,“去换件衣服吧,身上都湿了。”
禾筝淡然眨动眼睛。
不再作声,起身便往里面走。
临走前看了眼放在季平舟身边的外套,她一直惦记着自己的手机,也纳闷这么久了,秦止怎样没有来消息。
看不了手机,也没感觉到震动。
实在不应该。
换好衣服,禾筝强迫让自己缓和了很久,不断洗脑的告诉自己,就算秦止说的是真的,那错也在她自己,怪她不该去找季平舟治病,怪她爱上他,这一切,季平舟还是无辜的。
勉强提起一丝笑。
禾筝走下楼,站在楼梯上的时候便看见了季平舟。
他靠在椅背上,神态散漫,手指一页页的划过手机,看得专注,却瞬间烧沸了禾筝身体的血液。
她认得。
那是自己的手机。
也许是心虚作祟,促使禾筝冲下去,不由分说地从季平舟手里抢过了手机,眼睛瞪圆了,满是火光迸溅。
低头看了眼。
手机的确停留在跟秦止的聊天页面。
什么都被他看到了。
这个认知再一次瓦解了禾筝最后的堤坝,洪水冲出来,从此溃不成军,“你看我手机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