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全部释怀。
但她绝不会再被秦止的三言两语牵着走。
听完那些,禾筝更无颜面对季平舟,撑着眼泪,用自己带伤的手指去碰他带伤的手背,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的优柔寡断。
她问他,“还伤到哪儿了?是不是很疼?”
季平舟宽容地摇头,说不疼。
可一周过去,他手心的划痕也只是初见好转,禾筝低头去抓他的手,静静望着,剪刀划过那一下狠而快,就算愈合了,也会有疤痕。
一条生命线也从中间被拦腰截断。
“别看了,抱你出去吃东西?”
季平舟将手收回,那条疤的确惨不忍睹,可禾筝每次都要扒着看,他却以为她是嫌弃,“还是吃过了?”
“吃了苹果。”她最不爱吃苹果的。
“怎么我叫你吃你就是不吃?”
在陈姐面前倒是喜欢装乖孩子。
禾筝气色有被养起来一些,也许是因为浑身是伤,每晚都痛到睡的很沉,又有季平舟陪在一旁,便格外安心。
“陈姐说是你交代让我吃的。”
她不说爱,但字字却又饱含着爱。
季平舟满意此时此刻她的目光,自己也跟着软下心去,绵绵地吻在她的鼻尖,“我让你吃什么就要吃,才能好的快点。”
“真的吗?”
她分明都按他说的做了。
可连手指的伤都还没好,现在已经不包纱布,但拿东西时还是会疼,禾筝举起一双手,放在季平舟眼前,直接质问,“那我该吃的都吃了,怎么还是这样?”
他将她的手摁下去,“疼的时候不是我喂你吃饭的?还贫?”
是啊。
这几天他就差没把她当孩子养了。
一口水也要喂到嘴里才作罢,更别说其他。
禾筝窝起了脖子,将额角贴在他肩颈里,闻着那里干爽的气息,又拱了拱,深深埋进去,不愿离开。
季平舟能察觉到禾筝的依赖症。
很重。
甚至能比的上她精神重创后留下的后遗症,之前不曾发现,这次受伤,她日日都要留在家中,连起身都困难。
第一天还能隐忍。
第二天入夜,眼泪便控制不住地滑进枕面里。
季平舟醒来,轻啄着她酸涩的眼角哄她,需得将她整个抱紧怀里了才行,他在实验室也总担心陈姐能不能照顾得好她。
她那么一个难伺候的人。
就得他亲自来,才能放心。
那些新来的学生问他药剂用法,他脑中想的,却只是禾筝还痛不痛。
思念果然是无形的利器。
把他们两个都架在了刀刃上。
保持那么一个相同姿势几分钟,禾筝窝在季平舟怀里才能睡的安稳,这么一小会儿,就又要睡过去,他手掌轻摆出幅度,拍动她的腰,醇厚音色抵着耳畔,“先去洗澡再睡?”
禾筝蹭了蹭他的肩,“这次我自己去。”
知道她的意思,季平舟却笑的更厉害,“哪儿没看过?”
“那不一样。”
太难为情。
第一次是无可奈何,季平舟也怕水碰到伤口,所以是提心吊胆又谨慎的在做这件事。
可第二次……第三次,伤好了些,这事的目的也不同了。
上次,他竟然直接放掉了浴缸的水,抱着湿淋淋的她,不由分说便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