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简也没由来的叹气。
“……舟哥,真能没事吗?”
原本他也挺笃定的,笃定郑琅回来能将事妥善处理了,说到底,不过是个闹事的人没被安抚住,又缺了一笔资金,补上,再给钱赔偿就没事了。
可他一直拖着。
事越拖越严重,闹的人尽皆知。
让上头不查都说不过去。
到现在,连他都不敢肯定郑琅还会回来,若是他狠心一点,就真的会让方陆北去顶罪了。
季平舟相信郑琅做不出这种事。
“再等等,他回来还能东山再起,要是就这么消失了,就只能留下一个千古骂名,他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郑家的人……”裴简不敢多说,“一个都找不到了。”
这件事还要怪郑琅的妻子太沉不住气,还没怎么样,就已经买了船票跑了,连机场都不敢去。
季平舟只懊恼没想到这一茬,“他们是他们,琅琅是琅琅,不一样。”
“……咱们还是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是裴简的经验所得。
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见了,连他自己都曾经因为意外而家破人亡,也多的是为了明哲保身而出卖其他人的案例。
他相信郑琅。
但不相信人性。
何况现在情势已经到了最糟糕的地步。
“再等等。”季平舟对其他人没有这份维护,只因为方陆北是禾筝哥哥,他必须要帮。
裴简不想他如此紧张。
“您不用太担心,实在不行,方家叔叔那边也会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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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方陆北,乔儿的生活条件急转直下,可她以前过的,也就是这种一日三餐的普通生活,倒没什么所谓。
禾筝到时她正在收拾行李。
将必需品一件件丢进行李箱,带走的东西不会太多,她本来也没有什么,就算有,也都落在了方陆北那里,大部分没有带走。
零零散散的那几件,都不值钱。
这就是她所有的财富了。
听说了方陆北的事,乔儿没太多的特别情绪,只淡淡评价了句,“我早就说过了,让他不要跟郑琅走的太近,他不听,这下遭难了。”
“你说的是对的。”
这点禾筝必须承认,现在的一切都是方陆北自作自受。
乔儿半蹲在行李箱前,犹豫了一番,还是问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太好。”
“人活着就没事。”
是活着,可也活的不人不鬼了。
这些话说出来只会让乔儿心软,禾筝不想这样残忍,她希望她干脆利落的走,不要回头,这件事上,本来就是方陆北对不起她。
禾筝不说,乔儿却比她想象的豁达,话也问的自然,不别扭,“他现在这样了,他的珍珠没去看他?”
“没有。”
“……那也不要紧,等他出来了,还是有不少女人前赴后继的,他不会缺什么的。”
顶多是人生中多了一段黑历史,不过一年,就能被抹的干干净净。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也会忘记乔儿,会忘记这一年所有的不愉快,他也许会听家里的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但还是会在外面养不少女人,也许一直不会结婚,一直这般肆意生活。
无论是哪种可能。
都跟她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