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禾筝跟陈姐看来。
他们并不是亲姐弟,可每次魏绪叫“姐”的时候,总怀着不同于往常的真诚感。
好几次险些将禾筝迷惑。
尤其是他留着的几绺挑染头发,可脸颊却白嫩,装傻充愣时,总像地主家的傻儿子,让人不忍出言伤害。
“我会跟魏叔叔说的,是因为要跟季平舟结婚了才搬走,不管你的事。”
但其实多少是有被魏绪骚扰的因素在的。
禾筝这么说,他更不安,“……结婚?”
“有什么好惊讶的?”
他们结婚。
是早就定下的事了。
魏绪这样子,不得不让人怀疑,他自己却浑然不觉,“不是……你们不是才在一起吗?怎么就要结婚?”
“才……在一起?”
算算年头。
加上婚内那几年,他们在一起都有五六年了,禾筝实在不明白魏绪的话是从何而来,“你管的闲事还真多,我结婚你还管得着?”
“不是……只是……结婚的事另说,先别搬走成吗?”
禾筝抬着那箱装满了玻璃制品的纸箱走到门口,等着裴简待会来拿。
走到魏绪面前,顺便看了他一眼。
“搬定了。”
魏绪急得要给她跪下来。
禾筝弯腰去放纸箱,再抬头,看到了魏绪眼角挤出来的一点水光,是委屈出来的,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便只能掉头就走。
还没走两步。
便听见禾筝叫他。
还以为有了希望,转过脸,她却指了指房间里的琴,“你的东西,拿回去。”
怒火攻心,他直接冲动的吼:“不要就扔了吧。”
一路冲上楼。
连电梯都没有坐。
跑上去,魏绪直喘气,捧着桌上的水一饮而尽,说到口干舌燥,禾筝就是要搬,他也无能为力了。
听见外面的动静。
房内的男人才走出来。
含着笑看他一眼,打趣道:“又怎么了?”
“我姐要搬家了。”
甩下着几个字。
魏绪一把将自己迎面躺在枕头里捂着,一旁的男人听了却没什么反应,这些天他跟禾筝也有见过几面,了解了她的为人,挺固执的,决定的事恐怕就不会回头了。
何况现在正陷在热恋之中,自然会跟着季平舟的步伐走。
他不意外,魏绪却意外,抬起脸,声含委屈的控诉,“家树哥,你说我姐是不是笨死了,我都那样暗示她了,她怎么就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还有,我送那么贵的琴给她,她竟然不领情?”
“她不喜欢?”
“不是,她说她现在拉不了大提琴了。”
这倒是段隐晦的历史。
被派来看管魏绪,又一边盯着禾筝,算得上是苦差事了,起初程家树不太情愿,但现在,心境却有了变化,“等他们搬走了,我们也可以回去了。”
“你想回去?”魏绪摇摇头,“我可不想,回去就得被老头子管着,还不如在这儿,舟哥对我可好了。”
“好又怎么样,他也做不了你姐夫了。”
这是血淋淋的现实。
纵然魏绪为他们的爱情可歌可泣,但在这件事上,他们都只能听魏业礼的,没有别的办法。
魏业礼让他拖住禾筝跟季平舟领证的事。
他恐怕也办不到。
“家树哥,我要是没拦住我姐跟舟哥领证,被老头揍的时候,你可要拦着点。”
“拦不住。”
这是眼下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