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越欢那些事是你告诉乔儿的?”
语气不带警告,也没有狠劲。
但在程颂看来,这还是兴师问罪,可直到现在,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是我说的,迟早要让她知道,我瞒不住,也做不来那种畜生行为的事。”
他就差指着方陆北的鼻子骂了。
可对方陆北来说,却觉得痛快,他是该找个人来骂他,骂醒他,“你告诉她的时候,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连程颂都觉得不可思议,乔儿不吵不闹,似乎不意外方陆北会做出脚踏两条船的事情,就算现在他跟越欢没关系了又怎么样?
那也是因为绍勉的替换。
如果没有绍勉这个人,他是不是真的会将乔儿养在外面,为了什么企业形象,为了保住他的那点资产而让乔儿见不了光。
再者说。
就算现在他跟越欢没了关系,但在和乔儿生活里,他跟越欢去量礼服,双方家长见面商量婚事,桩桩件件,都说明了,他就是曾背叛过他们的感情,一次又一次。
乔儿是不想吵不想闹吗?
她是知道,吵也没用。
程颂站着,方陆北坐着,所呼吸到的空气,看到的景观都不同。
前者看到了乔儿隐藏的痛,后者只看到她浮于表面的幸福。
“她不止自己装着不知道,还让我们都不要告诉你她知道,越云骚扰她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不在的时候,你出国见越欢的时候,她都在被越云威胁,威胁拿掉孩子。”
既然到了这一步,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程颂本就是这样的性子,一个小小伤口,就能他一声声地喊疼,但这次的疼,是替乔儿喊的。
“还有你跟越欢越云去酒店,是乔儿亲眼看见的。”
心脏恍若被揪了一把,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方陆北始终垂着头,面色却愈发显得惨白,唇色乌青,那样子,像是中了剧毒,她看见了那一幕,明明已经心碎过了,回来后还要被他小题大做因为一块表吵架。
所以那时,乔儿才会说要走。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撑不住了。
更别提后来被越云伤害,赶到身边的还是程颂,在其中,方陆北又扮演的什么角色?
他想,越云伤害的是乔儿的身体,那他的欺骗、顾虑、敷衍、就是在摧毁她的心灵。
程颂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跟他说,他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究竟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大概只有乔儿自己才知道。
“你叫我来就是问这个,现在问完了,我可以走了?”
“等等。”
干涩的嗓子难得还能动,方陆北又问:“为什么我们家的门锁被乔儿换了?”
看向那扇门。
程颂的记忆很快便倒带到了那天,乔儿不安又害怕,拉着他来家里检查有没有针孔摄像头,告诉她门锁好像被人开过,她对自己的安危无所谓,但害怕让孩子受伤。
所以他才给了那块能求救的表。
又从越云那里套出话来,她是放了摄像头,他才偷偷将摄像头拿掉。
即便如此。
仍然没有让乔儿放心。
所以她换了锁。
“她害怕。”程颂鼻酸,“她也是女人,没有人在身边,又要被你招惹来的女人登堂入室恐吓,所以换了锁,为了不会半夜有人闯进来而已。”
可乔儿在遭受这些的时候,方陆北却逃出国,还让越欢将电话打到乔儿手机上。
桩桩件件,都是值得判死刑的。
他的罪,比越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