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许清悠问,“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宁母估计就在家里等他们俩,宁母虽然表现的云淡风轻,可对于宁邦的事情依旧有点执念。
她应该很想知道宁邦的状况。
宁玄说了先不打,然后等了一会儿又说,“打了的话她肯定要在电话里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刚才和宁邦谈的那些话,除了最后宁邦自我反省了一下,其余的似乎都没有办法转述给宁母。
而宁邦的那些自我反省又并不一定出于真心。
所以想来想去,宁玄还是不太想告诉宁母刚才在医院发生的事情。
真的没有任何有营养的部分。
许清悠听到宁玄这么说,就嗯了一声,“我刚才也在想,回家后阿姨如果问起来该怎么跟她说。”
尤其是在听到宁邦把分手的责任都推给宁母后,她当时就无语了。
宁玄叹了一口气,没说话,只开着车子朝着章绪之的会所过去。
等到那边的时候,章绪之就在会所门口等着,大白天的,会所没什么生意,里面挺冷清,大家都懒懒散散的各处晃悠。
章绪之看到宁玄带着许清悠过来,十分的高兴,对着他们俩招手,“快来快来,来,进来。”
经过上次吃饭,许清悠差不多知道了章绪之的性子。
她对着章绪之笑了笑,然后抬手挎上了宁玄的胳膊,一起进了会所。
会所大厅里面已经准备了茶水糕点和水果,章绪之带着他们过去坐一下,“你们俩怎么来了,从这边路过?”
也根本不等宁玄回答,他又接着说,“本来我今天不想来这儿,我们家小如一直说我在家里晃得她眼晕,把我赶出来了,我没地方去,就想着在这躲一会儿,你说这巧不巧,你们就来了。”
这句话说完,章绪之哈哈的笑起来,拍着大腿,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许清悠一看章绪之这个模样就挺想笑,没有什么原因的,就是他那么高兴,被他传染的。
刚才压在心里那些不太舒服的感觉似乎都没了。
章绪之笑完了,然后看着宁玄,“你们俩出来,阿姨呢?”
宁玄这才开口,“她还在家,估计在休息。”
章绪之点点头,又想起自己刚才问的问题,重复一遍,“你们俩刚才干嘛去了?不会真的就是路过我这吧?”
“不是。”宁玄开口,实话实说,“刚才去医院了,看了看那老头子。”
章绪之一瞪眼睛,一看就是来了兴趣了,“你们俩一起去的?医院那边都有谁?是不是没别的人?”
宁玄吐了一口气,“没有别的人,他一个人在医院里,我们俩过去的,前后也没说几分钟就出来了。”
章绪之想了想,稍微朝着宁玄凑了一下,“怎么的?跟老头子吵起来了?”
宁玄轻笑一声,“吵什么吵,有什么好吵的?”
他摇头,继续说,“没吵架,心平气和的聊了两句,发现我们俩说的依旧不在同一条线上,这么多年了,始终没有办法多说几句话,你说……”
他看着章绪之,“我怎么就投胎到他家了?”
宁玄语气中带着一点笑意,看似像是在开玩笑,可旁边坐着的许清悠突然就有点心酸起来。
她在年少时期也曾想过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她就投胎到许家了,但凡她去一个不一样的家庭里,兴许人生都不会那么憋屈。
只是这样的想法,只是给自己添堵。
投胎是没办法选择的,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父母。
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