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迩几人在巷子里等了一会。果然,不到一个小时,那个叫作埃罗莎的女人便又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
埃罗莎朝身后招了招手,两个瘦成干柴的中年男人抬着个用黑布包着的人走了出来。两人一路抬到了巷子口,将人塞进一辆突突车上。
黑色的布在人体下半身的位置湿了一大块,不断地有红色的液体滴落下来。
埃罗莎对着其中一个男人交代道:“瑟西你带着塔西娅过去就好,我就不跟着了。这里可是一刻也离不了人。最近克拉坦又从博曼城里送了两个新的过来,我得趁这几天好好教一教她们。晚上克拉坦还要亲自过来一趟,我可不能让哪个没有眼色的惹得他这个大老板不高兴。”
见那叫作瑟西的男人面露难色,她便又说了一句:“你放心过去,不用担心其他的什么。克拉坦那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你直接把车开到后门,会有人在那里等着接人的。”
男人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又往车里看了一眼。
“怎么了,你这是舍不得?!你这会反悔克拉坦不会放过你的!”埃罗莎沉下脸,不耐烦道:“难道我想这样?难道我看着自己的孩子生病了不心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我说,还不是怪你没本事。但凡你这个做父亲的能有点用,多赚点钱,我们也不至于过这样的生活。”
“现在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呢?让你办点事请还磨磨蹭蹭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吗?”
瑟西抿着唇,低头忍受着女人的怒火。半晌,才沉默地点了点头,将突突车开走。
“我们也跟着去吗?”查度问道:“还是直接在神庙附近等着?”
管迩冷静地分析道:“我们的速度再怎么样也不会有车快,就算赶过去了也来不及赶在塔西娅进入诊所前将她拦下来。”
“要进诊所容易,要从诊所里面救一个人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更何况,如果手术开始了,我们一群对医疗方面一无所知的人盲目地冲进去救人只会加快她的死亡,甚至连我们自己都可能保不住。”
“我们还需要其他人的帮助。”
……
“一靠二塞三板砖?”
“这样真的可以?”
“那我去了?”
说话的人是何俊的父亲,他犹豫地看了管迩一眼,接过板砖和一会儿用来堵嘴的臭袜子,将其通通塞进衣服内衬的口袋里。才领着老婆孩子和管迩借出去的保镖演员齐强森,以及查度满是零银行短信迈进了诊所。
“那我们呢?”查度扭头看向面带微笑的管迩,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医生?请问克拉坦在吗?”管迩紧紧拽着满脸写着快乐的查度,带着童乐乐一起进了诊所。
“我听人说这里可以拿,拿那个换钱。”管迩压低了声音,指了指查度的小腹,哀求道:“我们家再不还钱就要被人打死了。我听说人家说这里有门路,给钱也还算公道,所以想着过来看看。”
医生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朝地下室过去。
过了一会,昨天见到的施瓦辛格一号上来了。他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眼,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跟上。
卖东西比买东西简单。毕竟这是他们的地盘,只要进了这里,就算是最后反悔,或是混进了什么人,他们都能够将生意做成。做生意诚不诚心的区别只在于最后是竖着走出去,还是横着被丢出去罢了。
施瓦辛格将三人带进了地下室的一间休息室。途中还路过了环着手臂,戴着墨镜,高高仰着头,装成一副肌肉猛男的齐强森。
“在这等一会。”和他们交代完,施瓦辛格便自己出去了。
等是一秒都不可能等的。
管迩在男人转身的瞬间立刻往查度的□□上倒了一瓶水,如同一个操碎了心的主妇一般绝望地叫道:“老公,你怎么又控制不住了自己了!”
“姐夫!”童乐乐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并死死捂住自己其实面无表情且没有一滴眼泪的脸。
在场唯一一个还能保持平静的只有生无可恋地瘫在椅子上的查度。
“是被催债的人打坏了那里,从那以后就会控制不住的,的……”管迩对上施瓦辛格嫌弃的脸,拼命解释道:“没关系,他其他地方还是好的。你们看看哪里能用就拿去吧。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说罢,她又心疼地看了一眼查度,问道:“这位大哥,我能不能带我老公去处理一下。他今天还没有开大过,我怕待会……”
施瓦辛格看着已经湿了一滩的地板,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头:“把那个孩子留在这。”
“好,好。谢谢大哥。”管迩又转身去叮嘱童乐乐:“乐乐,你待在这里一定要乖乖的,要听这个大哥的话知道吗?”
管迩的先前的交代:绝对别听这个大哥的话,等外面乱起来在能保全自己的情况下能跑就跑!
“我知道了姐姐,我不害怕。”童乐乐坚定地的点头并在心里默默回道:等待会乱了马上跑出去。
在一番亲切的交流过后,管迩扶起自己失禁的丈夫,跟着施瓦辛格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