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女孩子不能吃糖。
可是现在,她真的好痛苦。
赤霞的分化期,会比玉尘要痛苦,这其实是平等的。
玉尘在平常的时候比较弱势,相对的,在雨露期和分化期的时候就会好受些。
穆怀瑾只觉得身上像是有火在灼烧,可是又无理由地,身子因为冷而在发抖。
上一世已经经历过一次分化了,那次有人陪着。这一次,只有她。
巨大的恐惧感侵袭上来,身体的疼痛感被放大数倍。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梦到上一世,所有人都死了。
父亲,母亲,哥哥,还有那个小傻子。
火焰灼烧屋子,发出刺耳的炸裂声,侍卫一个个蒙着面,将剑指向她。
不看脸她也知道,他们都是陈元思手下的人。陈元思登基以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所有和他有仇的人都不得好死。
随后就是万箭穿心。
太痛了。
穆怀瑾全身发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她颤颤地伸出手,捡起了那颗红色的糖果。
上面沾了土,很苦。
可是苦的里面,是甜的。
穆怀瑾没理由地哭了。
小傻子骗她,糖是甜的,可是吃下去以后,身子还是很痛。
不仅如此,还让她哭了。
不知道什么理由。
就是因为一颗哭中带甜的糖,让她尝到了父亲口中酸甜苦辣之外的味道。
眼泪,是涩的。
就像某个快要突破表层,茁壮成长的嫩芽一样。
是生涩的,再往里探一点,就可以发现是甜的。
只不过现在的穆怀瑾,还没有发现罢了。
*
舒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安置在了平清宫的寝殿。
想起昨天发生的事,舒窈脑袋“嗡”一声响,脸一下子憋得通红,扯过被子,盖在头顶上。
“公主醒了?”
舒窈:“……?!”
穆怀瑾她……没走……
她现在脑袋还有点疼,不记得昨天具体发生了什么,只依稀记得她问闻到了熟悉的草药味,然后很想要,就一直黏着那个人。
再然后,就是闻到了烈日的味道……
原书中,烈日是穆怀瑾的香泽。
舒窈:“……”
她现在没脸见人了。
都怪那条破蛇!
“公主,您身子还没好,这样憋着,真的没问题吗?”穆怀瑾虽然早就预料到这个小傻子醒来后的反应,但真的见到了,还是觉得有点可爱。
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像个包子一样。
舒窈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昨天对穆怀瑾做了那样那样的事情,穆怀瑾不应该是黑着一张脸吗?怎么她好像听到了……笑声?
难道她昨天什么都没做?
穆怀瑾见舒窈没反应,一把拉过她头顶的被子,露出一张憋得通红的脸。
舒窈看了她一眼就像个虫子似的扭了扭,把自己扭向朝里了。
“公主,把药吃了。”穆怀瑾端过一旁温着的药,试了试温度刚刚好。
舒窈起身端过药,尝了下,有点甜甜的,并不是难以下口。
她还是没有搞懂现在的情况。
所以她昨天到底有没有干什么有辱她形象的事啊?
女二到底看到了什么?
纠结死她了!
看到舒窈这个犹犹豫豫,还时不时偷瞥她的模样,穆怀瑾心下觉得好笑。
“放心吧,没有。”
舒窈:“……啊?”
“没有,公主。”穆怀瑾接过舒窈喝完的药碗放到一边,她笑着说:“放心吧,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
听到她这样说,舒窈松了口气,“哦……”
穆怀瑾:“不过就是,临时标记了一下。”
舒窈:“哦。”
“……”舒窈大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