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没有什么好不好,如果小姐真的喜欢那华安王,就必须要付出一点儿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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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云从梦倾衣的宫中出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嘀咕了一句,“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忽的想起自己似乎已经没有回苏府看看了,派人去向皇上告了假,扭头就往苏府走。
也许房间中那几本师父留下来的几本医术,她可以查出点儿什么来。
刚入苏府,苏南云老远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吵架。
“这位公子,这里是太傅的房间,麻烦你要坐就请出去坐!”是玲珑的声音。
“哎呀,我都说了,我跟你家太傅呢是好朋友。好朋友你懂不懂?就是那种不分你我的好朋友,再说我找她有事,爱往哪里坐就往哪里坐。”
“砰!”是有人砸桌子的声音,玲珑那冷的吓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说,出去!”
“哎呀,你说你好好一个大姑娘,学人动什么粗。好好好,我出去,出去还不行吗?你先把剑放下,放下。”
“……”
在苏南云惊诧的目光中,从她的房间里慢慢晃出一个穿着洁白衣袍的男子。那男子的脖子架着一把长剑,里面面若寒霜的姑娘一直将人给逼到了外面,
哟呵!
苏南云看清来人是谁时,笑了笑,真的难得一见啊难得一见。
那男子大概是被玲珑吓到了,一脸怂样的求饶,步子连连后退,眼睛里却没有什么惧意。
直到玲珑看见站在庭院中的苏南云,目光愣了愣,“太傅?”
闻言,那男子扭头,看见庭院中神态悠然,一副看戏模样的苏南云,也顾不得玲珑的刀是不是还架在他的脖子上,猛的就朝苏南云扑了过来去。
嘴里叫着,“我的小云云,为兄可想死你了。”
他一把将苏南云虚虚的抱住,把那压根儿不存在的鼻涕眼泪全部往她的衣袖上蹭,活像一头撒娇的小狗。
玲珑的眼神愣住。
这男人,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苏南云搂搂抱抱,到底心里还有没有一点儿男女之防?再看苏南云,也是一点儿不在意的样子。
“好了好了,”苏南云真像安抚小动物似的,摸了摸顾允文的头,“师兄,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她口吻颇有一种慈爱的母亲面对儿子时候的无奈。
顾允许抱够了,才将苏南云放开,他露出颇为委屈的模样,点儿不在意苏南云刚刚的话。
“师妹,你走的这些日子,信也不来一封,师兄我在无相山,茶不思饭不想……”
“停!”苏南云实在听不下去,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师兄,你真的够了!”
要说苏南云这唯一的师兄顾允文,苏南云只有两个字来概括:知己。
这位知己从小就是个孤儿,被师父收养长大。开始的时候,师父对他报以莫大的希望,将生平所学一股脑儿的传授给他,希望他能将师门弘扬壮大。
结果这顾允文从小就是个不着调儿的,天生不爱学习,整天在无相山掏鸟窝烤鸟蛋往他师父床上放蜈蚣,想各种方法去折腾他师父。
他的性子可以说带着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顽劣。但这人偏偏生了一副温文尔雅的君子模样,一张脸儿露出点儿委屈,那他就是受尽欺凌的善良软弱的无辜少年,弄的他师父想打他都于心不忍,觉得自己是在残害儿童。
直到苏南云拜在无相子门下,成了他的关门弟子。
一开始,苏南云第一次见到顾允文的时候,小小年纪的他就像现在一样,穿着一身白衣,一把折扇放在面前摇啊摇,露出的笑容简直比春天的阳光还要温柔。
苏南云第一个反应,这个师兄真温柔,这个师父一定特别好相处。
然而下一秒,他笑着将一条很长的毛毛虫放在她肩上的时候,她就不这么认为了。
在无相山的那些日子,苏南云几乎天天都要和他掐架,然而每次被打的都是她,顾允文顶多被师父罚去扫地,从来不会触及到他的皮肉,这让苏南云恨的牙痒痒。
后来苏南云长大了一点儿,本事越来越厉害,而顾允文依旧是表面温文尔雅,文人墨客的风骚样,实际上就一二吊子,其他的先不说,这嘴皮子上忽悠人的本事是一天天渐长,比她还要厉害。
虽然和顾允文经常掐架,但苏南云和顾允文这俩人实际上都一类人,骨子里就带着顽劣,不过一个藏的很深,一个表现的稍微明显一点儿而已。
顾允文天生就是一个戏精,特别爱装,逢人就演。尤其善于装小白兔装无辜,那简直就是他的拿手绝活。
详情可参考他在无相山惹是生非,无相子却从来没忍心将他丢到后山喂狼。
顾允文这会儿见到苏南云,那双眼里含情脉脉,手轻轻的抚摸着苏南云的脸,露出心痛的神色,“师妹,你瘦了。”
苏南云一巴掌就将他那只手给拍开,瞪他一眼,压根儿不想搭理他。